花家飯桌上,李媒婆天花亂墜地吹噓著:“哎呦,這就是四姑娘吧?長得可真好,今年多大了?可說了人家?”
因為有花梨不遺餘力的吹捧,花蓮還是上了飯桌,和李媒婆一起吃飯。
女人血盆大口開開合合,唾沫星子噴到最近的幾道菜上,花蓮眼中閃過一道厭惡,在李媒婆試圖拉住自己的手之前,她借著摸頭發的動作,躲了過去。
“我今年才十一。”
花蓮裝作不好意思地垂頭,心裏卻補充了一句,就算要說人家,也不會找你相看。
“哎呦,才十一啊,正是大好的年紀呢。到是不著急嫁人,可也得相看婆家了。那好的人家啊,必須要提前定下來,否則等你到了年紀再相看,好人家的兒子沒準都訂親了。”
張氏原本不爽李媒婆對著女兒說這些,可這話入了耳朵,她的心思也不由得動了動。
女兒才十一,並不著急嫁人,可正如李媒婆說的那樣,若是不早點相看,好人家的兒子真就沒有了。
張氏笑眯眯地接話:“李媒婆手頭上可有好人家?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家。”
花梨一直悶頭吃飯,聽了這話,裝作特別無辜地接了一句:“李大娘之前不是提了一個吳姓人家?既然那位掌櫃人樣樣好,二嬸不如為自己的女兒定下。”
李媒婆雖然沒明著說吳掌櫃是說給花梨的,不過吃飯這功夫,沒少誇吳掌櫃有多麼多麼的好。
花梨便裝作不懂的樣子,直接將花蓮推了出去。
張氏臉色一沉,差點沒忍住拍桌子。
那吳央好大一把年紀,比花海都大,那不是把女兒送到苦海嗎?
張氏光顧著生氣,卻沒想一想被她算計的花梨,也是同樣的情況,甚至比她女兒都慘,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當著眾人的麵,張氏不能將話挑明,便笑嘻嘻地瞪了她一眼,打趣:“梨兒都十三了,還沒訂人家,蓮兒比你小兩歲,怎麼也不能躍過姐姐去。”
花梨就等她這話呢。
“我雖然十三了,可離家多年,一直沒有機會侍奉父母。現在爹爹因為我而受傷,我又怎能著急去想那兒女之事。我已經打算好了,要好好留在家裏,為父母盡孝,照顧妹妹。爹爹一日不好,我一日不嫁人。
到是四妹妹,反正二嬸也為她的婚事著急,現在有正經的好人家擺在眼前,二嬸可千萬不要錯過,耽擱了四妹妹的未來,才是罪過。”
花梨在月府老夫人跟前伺候,那做派可是學了不少的。
這一段話甩了出來,又是以孝為天,又是友愛姊妹,說出去,隻會令人伸出大拇指,正常一點的家庭,都不可能再逼迫放出這般豪言壯舉的女兒。
畢竟花梨若是運作好了,那可是給家裏長臉的事。
趙氏心口一跳。
她一開始還懷疑女兒要用什麼辦法解決,現在聽了她許諾花橋不好,便不嫁人的海口,心裏又感動,又著急。
花橋的身子能不能好,醫術高明的趙郎中都不能打包票。
難不成為了自家爹爹,花梨一輩子不嫁人了?
可女兒若是不推了,就得嫁給吳央那個老頭子,趙氏又說不出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