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清早的,花梨還沒睜開眼睛,就被一聲碗筷摔破的聲音驚醒。
她迷茫的睜開眼,坐起身,兩個妹妹還沒睡醒,揉著眼睛,暈乎乎地看著她。
“姐,外麵怎麼了?好吵啊。”花梅看了一眼外麵,天還黑著呢。
花桃雖然沒說什麼,可也一副迷茫的模樣。
“你們兩個繼續睡,我出去看看。”
花梨動作麻利地將衣服穿上,下炕的時候,聽到東廂房裏有馬氏熟悉的咆哮聲。
雖然聽不真切,可這大清早的就來大房裏鬧騰,真是讓人厭煩。
花梨眼中滑過一絲不喜,匆忙係上棉襖扣子,跑到門口時,除了馬氏的辱罵,聽不到回嘴,隻有趙氏微不可察的抽泣。
“哭!你還有臉哭!嫁到老花家十多年了,你除了生三個女兒,還給老花家帶來啥?生不出兒子,你是要給大郎斷子絕孫嗎?現在有現成的賺錢機會擺在麵前,你還有臉拒絕?”
“娘,那是什麼賺錢機會?你不是都答應了,我把錢還給你,你不要再把注意打在梨兒的身上?為啥你還要賣了她?”
“大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人家吳掌櫃真心實意地想要娶梨兒,那是梨兒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要去鎮上享福的,你怎麼能誣陷娘要賣了她呢?”
花海前幾天著急回鎮上趕工,又遇到了吳央,私下裏交流了一番,昨天連夜回到老花家,這才跟著馬氏來大房屋裏,再次提及了吳央提親的事。
花梨並不知曉,聽後為之一震。
吳央提親的事情,不是已經被壓下去了?
怎麼又重新起了個頭,再次被提及了?
想到這幾天馬氏古怪的態度,以及突然回來的花海,花梨總覺得這裏麵有事。
她沒有貿然地衝進去,而是站在外麵繼續偷聽。
“你說的到是好聽,真以為我不知那吳央是什麼東西?你覺得他好,怎麼不把自己的閨女嫁過去!”
花橋在鎮上做過工,聽說過吳央惡臭的名聲,此時聽到二弟站著說話不腰疼,氣得目眥欲裂。
花海被諷刺得臉色有些難看,“我這不是看你頂撞娘嗎?咱們做兒子的,孝道為天,娘下的主意,我們聽著就是,你到是有膽子駁斥。難道你忘了是誰給你拿錢出來治病?”
那十兩銀子,就是二房三房的心頭刺。
花海終於忍不住搬了出來。
“我也說過了,那錢是我管娘借的,過年前一定還給她!”
花橋白著一張臉,虛弱地靠在牆壁上。
腦袋上纏著的繃帶,還會時不時的沁出血絲,他隻要稍微一動,眼前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惡心想吐。
這幾句的爭辯,已經耗費了他泰半的力氣,臉色越發的難看。
“大哥,不是做兄弟的說你,你都這樣了,年前能不能下炕還不一定,怎麼還娘錢?”
花海看似和風細雨,眼睛裏充滿了鄙夷。
在他看來,那十兩銀子就不應該花在花橋的身上。
“我一定會有法子的,娘,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