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梨兒終於知道幫著家裏幹活了?”
鄭氏又睡到飯快做好,才懶洋洋地從三房裏出來。
一眼就看到花梨在廚房的門口背風處煎藥,眼睛滴溜溜地轉一圈,捂著嘴,不懷好意地嚷嚷著。
“三嬸起床了?今天好像比昨天早了一點,是要幫菊兒洗衣服?”
花梨不甘示弱地駁斥回去。
三房做了甩手掌櫃,不再做飯,可各自房裏的衣服,還是要各自的女人洗的。
三房一群男人,小孩子又見天瘋玩,天天衣服上沾著泥巴。
鄭氏舍不得打罵,就讓唯一的女兒花菊,天天洗衣服。
衣服多,花菊年紀小,幹活慢,基本上從早上開始,便抱著漿洗的大木盆,在陽光能曬到的院子裏洗衣服。
冬天的水,冰的刺骨。
馬氏不讓用熱水,花菊小小年紀,手上便全是凍瘡。
就算馬氏看不上孫女,也覺得鄭氏的行為有些過,把她叫過來訓斥過,讓她和花菊一起洗。
然而鄭氏左耳聽右耳冒,轉而叫花菊背著馬氏洗,再被發現就揍她。
花菊現在連陽光都曬不了,隻能在三房的角落裏洗。
花梨一直都看在眼裏,也越發地不喜鄭氏的為人。
“大嫂,你怎麼都不管管自己的女兒,這就是她同長輩的說話態度?傳出去,也不怕丟咱們老花家的臉?”
鄭氏雙手叉腰,對著廚房裏的趙氏一頓嚷嚷。
趙氏已經從丈夫那裏獲得了離開家裏的準信,自然也不會再唯唯諾諾地討好家裏的任何人。
她都要走了,還慣著這些欺壓的人?
她是真蠢嗎?
“梨兒,你不能對長輩那樣說話。”
她先是說了花梨一句,引得鄭氏得意地昂起下巴,可她隨後的話,又差點讓她下不來台。
“不過她三嬸的確有些過分,也沒在小輩麵前起一個好榜樣。自己的閨女都不當人看待,狠心地蹉跎,也真不知這心啊,是什麼做的。”
“趙倩,你說誰呢!”鄭氏一臉黑的看著她,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睛裏的火焰,好似要噴射而出。
“菊兒的手都快凍爛了,你這個當娘的,真就不心疼?”
“菊兒是我閨女,我願意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犯不著你多管閑事!還是先把你自家的姑娘管好吧!才十三歲,就知道勾搭主……”
“還不快閉上你那張臭嘴!大清早的就聽到你在院子裏窮嚷嚷,鄭氏,我一天不教訓你,你是不是皮癢啊!”
馬氏從上房裏衝出來,指著鄭氏就是一通數落,成功地將她後麵要說的話阻斷。
鄭氏一臉的委屈。
她說的有什麼不對?
那花梨的名聲都壞了,咋就不讓人說了。
馬氏不是最喜歡她這個兒媳婦嗎?
難不成繼張氏後,連趙氏都要爬她頭上了?
鄭氏心中一頓不妙,趕忙放軟了姿態,委屈地拉著馬氏的袖子,“娘,我這不也是氣狠了。大早上的,明明心情挺好,梨兒做小輩的,卻指著我一頓辱罵。”
“這知道的,我是她三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她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