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一看,真的是自己去清源鎮的事泄露出去,稍加一想,便猜出個大概。
花維還在鎮上,不可能泄露回來。
唯一的可能,便是早上一通坐車的人。
除了李曉處處針對她,車上餘下的人都很和善,是誰特意跑到花家告狀,不言而喻。
花梨左右躲閃著,避開老太太的燒火棍。
她年紀小,身子靈活,馬氏歲數大了,根本跟不上,很快累得氣喘籲籲。
“小蹄子,揍你還敢躲,我看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馬氏穿著粗氣,張牙舞爪地像是瘋了一樣,“小二,小三出來,給我摁住她,我今天說什麼也要教訓她一頓!”
馬氏打不到花梨,竟是要花紋和花環出來幫忙。
兩個小少年,大的十二歲,小的十歲,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紀。
一聽到有熱鬧,又不是大自己,頓時從角落裏冒出來,一邊一個,抓住花梨的手。
花紋笑嘻嘻地嚷嚷著:“奶,你可得瞄準點,千萬別打到我。”
“對對,奶,打準一點。”花環什麼都聽哥哥的,連忙也跟著在一旁附合。
花梨現在也不過十三歲,長得細皮嫩肉的,被兩個平時滿山瘋跑的小少年抓住,竟是一時間掙脫不開。
“放心,隻要你們抓住了,別讓她跑了。”
馬氏獰笑,拎著燒火棍便衝了過來。
花梨瞳孔一陣收縮,這棍子若是落在身上,不斷骨頭,也得淤青一大片。
她身體一縮,像是案板上的活魚,掙紮之間,竟是刷開了花環的手,趁著小小的縫隙,她錯身一躲。
砰。
棍子落在花環小小的胳膊上,少年先是一呆,隨即扯著嗓門嚎了起來。
“哇,疼死我了,奶說話不算數,哇……疼死了……”
花環抱著胳膊,哭著在地上打滾。
房間裏看熱鬧的鄭氏,瞧見自己的兒子被打了,再也站不住,一把從屋子裏衝了出來,將花環摟在懷裏。
“小三啊,哪裏疼,快讓娘看看。”
鄭氏聲音發抖,見到兒子小小的胳膊紅腫了一大塊,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想也不想地質問著:“花梨,你看看你弟弟的手,都腫了。”
花梨看著腫成小饅頭的胳膊,心裏沒有任何的波動。
若不是花環心思不純,幫著馬氏欺負她,可能被打傷?
“三嬸,你抱怨錯人了,打傷小三的不是我。”
雖然沒明說,可馬氏追著打花梨的一幕,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就連鄭氏自己也在屋裏看熱鬧,等著花梨吃癟。
不成想,最後被收拾的是自己兒子。
鄭氏這口氣,如何能咽下!
“要不是你做了錯事,我好好的兒子可能受傷?不是我說,你真的越長越回去了,婆婆教訓你,你應該乖乖聽著才對,還敢反抗,大嫂平時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鄭氏一臉黑的看著麵前少女,眼神裏冒著凶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得撲到她的身上,咬她的血肉。
花梨不為所動,“這話我也想問問你,你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是非不分,十歲的孩子了,連個營生都沒有,天天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