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虧你還惦記著花梨,人家可沒把你放在眼裏。你猜猜看,她怎麼從鎮上回來的?”
在老花家門口,偷偷摸摸張望的不是別人,正是到花家告密的李曉。
簡愛你到花梨從月清澤的車上下來,雖然沒看見月清澤本人,可那普通村民絕對不會坐過的馬車,就足以讓李曉眼紅的。
李曉心裏像火燒一樣,忍不住又跑回來文家,當著文杉的麵告狀。
文杉耽擱一天沒能去鎮上,隻得在家裏複習,正到關鍵的地方,突然被李曉闖進來,打擾了思路,雙眉不由得深深蹙起。
“說了多少次,我學習的時候,不要來打擾我,你怎麼老是忘記。一個女孩子,天天往男人的房間裏跑,成何體統。”
文杉是真的生氣了,眼看著過完年就要參加科舉考試,李曉沒輕沒重的胡鬧,害得他晚一天去鎮上,誰知道會不會耽擱了複習。
李曉滿腔的熱絡,被文杉劈頭蓋臉的指責,盡數熄滅,臉上有點掛不住,臉色漲得通紅,跺了跺腳。
“我這不也是怕你被騙嗎?我可是親眼看見花梨從一個男人的馬車上下來,那裏麵一定坐著曾經和她有私情的貴人。哼,那花梨一看就不是好的,小小年紀就知道偷漢子,長大了還不一定成什麼樣。表哥,你可千萬別被她的外表騙了!”
文杉沒相信這些汙蔑,而是抓住了一個疑點,“你為何會看見花梨從馬車下來?你該不會去花家了吧!”
李曉被點明偷偷去花家告狀,眼神之中有片刻的慌亂,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又挺起了胸膛。
“那花梨是自己偷偷跑去鎮上的,背著全家人,還被馬車送回來,我看她一定是去鎮上偷漢子了!”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忍不住昂起了下巴。
“胡鬧,小小年紀信口開河,你親眼見到了?就懷疑人家姑娘的人品,肆意說人家的壞話,這不是把人家往絕路裏逼嗎?你跟我來,馬上去花家把話說明白!”
隻要一想到花梨被花家人誤解,甚至懷疑人品,文杉便是一陣心如刀絞。
想到那張姣好的麵容,靈動的眸子,文杉說什麼也不相信,她會做出偷漢子的舉動!
這裏勢必有誤會!
文杉也沒心情讀書了,拉著李曉便往花家走。
而花家,早就鬧開了。
裏正被花海請來,到上房裏,坐在炕頭,“老哥,聽說你家要分家啊?這一大家子當年逃荒過來,好不容易在村子裏立足,苦日子的時候都沒分,眼看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怎麼又要分家了?”
裏正是個幹瘦的中年男子,叫做於興旺,是從親爹那裏傳下來的職位,剛上任兩年,在村子裏的口碑還算不錯。
不管到誰家了,遇到分家的事,都會勸一勸,以和為貴。
然而,花老頭壓根就不知道分家的事,冷不丁被裏正提起,嚇得從被窩裏坐起,“分家?誰說要分家了?”
於興旺也懵了,“你家老二請我來,不是說要分家嗎?”
花老頭一陣天旋地轉,犀利的眼神在一屋子的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們轉了一圈,將那躲躲閃閃,躍躍欲試的眼神盡數收到眼底,隻覺得呼吸都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