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好像有人敲門。”
鄭氏衝著大門的方向探頭探腦,三房的位置比較靠近大門,自然是他們先聽到的。
花苑懶洋洋地揮手,“也不是找咱們的,管他作甚。”
鄭氏眼睛滴溜溜地賺了一圈,“這可說不準,大冬天的,若不是有事,誰也不願意往外跑。要不你出去看看?”
“誰願意去誰去,我才不出去。”
眼看著快吃晌午飯了,花苑還賴在被窩裏不肯起來。
家裏的孩子們有學有樣,三個小的也在炕上扭打玩鬧,鄭氏也不管,反而看得樂嗬,隻有花菊一人忙進忙出,從天沒亮就開始幹活。
鄭氏就像沒看見女兒一上午連坐都沒坐過,直接衝著花菊喊了一句:“菊兒,去,到門口看看是誰來了。”
花菊木著一張臉,也不應鄭氏,低頭衝著門口走去,整個人木訥的嚇人。
“晦氣,我怎麼生了這個討債鬼出來,天天陰著一張臉,看著便討厭。”鄭氏衝著女兒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也不顧會不會花菊聽到。
花菊眼睛閃過晶亮的水光,背著三房伸手快速擦了一把,板著臉,將木門打開一條縫,“你找誰?”
門外的老漢是個大嗓門,聲音如雷般的響起:“花老頭呢?他把我兒子和閨女藏哪去了!”
這一嗓子,別說是花家前院的人了,就連後院正在幹活的花梨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壞了,忘了給爹帶個口信,爹找上門來了。”趙仁一把扔掉工具,顧不得擦掉雙手上的泥土,和趙傳急匆匆地往門口走。
花梨也快步跟了上去,就見一個頭發花白,臉上布滿淺淺皺紋,留著花白胡須的老者,站在老花家的門口,雙手叉腰,中氣十足地指著花老頭罵:
“當初你家兒子拐走了我家閨女,現在還要把我的兩個兒子拐走,怎麼著,你自己沒兒子啊,非得搶別人的!”
花老頭原本就為家裏的事情上火,見到找上門來的趙老頭,更是一個頭比兩個大。
這位年輕時候,就是十裏八村的暴脾氣,祖傳的殺豬手藝,不亂要錢,也不缺斤短兩,誰家要殺豬時,都願意請他。
花老頭和他打過交道,兩家在結親前,還算熟悉。
然而,自從趙氏嫁過來後,趙老頭便憋了滿肚子的火氣,見到花家人沒好臉色,也不給老花家殺豬。
梁子到是一點點地結下。
“趙老頭,你可不能胡說八道,當年是你閨女非要嫁給我兒子,寧願冒著和你斷絕關係,也要來我們老花家,可不是我家兒子拐走的。”
花老頭在氣頭上,說出的話自然不好聽。
趙老頭就是個暴脾氣,聞言極度不爽,眼睛裏竄上兩團怒火,“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兒子呢?你把我兒子藏哪了!”
“爹,你啥時候來的。”
“爹,我們在這兒呢。”
趙仁和趙傳紛紛開口,上前將自家老爹圍住。
看到兒子們好好的,趙老頭明顯鬆口氣,板著臉教育:“你們兩個長能耐了,在外麵住一晚上,都敢不同家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