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說不準自家主子這反應對不對,可想到為了給花梨送藥過來,自家主子來來回回跑了兩趟,這幅認真,都是對旁人沒有的,難不成那小村姑真的會發達,成為未來的夫人?
丁一搖頭晃腦地思忖著,揮舞著馬鞭,馬兒發出噠噠噠的響動,在安靜的夜色裏,衝著王家莊子而去。
馬車內的月清澤,不斷摩挲著碰觸過花梨的手,好似還在回味著掌心下滑過的觸感。
想到那副隔絕兩人距離的堅'硬外殼,月清澤歎息一聲,挑起窗簾,看著高懸夜空的皎月,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一早,花梨先將布包藏到外麵,又在白天裏,到暖棚轉了一圈後,回來時,便拎著這布包,在父母麵前過了明路。
“爹,王家公子是個心善的。我今天去暖棚,他聽說了咱家的事,賞了我不少藥材。我一會就去找趙郎中問問,看看能不能用到你和娘的藥裏。”
花橋狐疑地挑起雙眉,“王家公子真是好人,可突然送給咱們這些采藥,值不少的銀子。咱們非親非故的,這人情可不好償還。”
花梨又不能告訴親爹,那人惦記著他閨女,隻得道:“爹放心,我都思忖好了,等花養好了,挑那品相好又值錢的,送給他就是。”
花橋還是不放心,“倒不是爹小瞧你,隻是你曾祖父養了一輩子的花,也隻出過一次極品,你光送花,會不會太單薄了?”
花梨歎口氣,“我也不想收他的藥材,欠下難還的人情,可你和娘的病不能再耽擱。”
花橋一聽,便閉了嘴。
家裏的情況正是難熬的時候,王家公子大度,賞賜了藥下來,就是在救他們全家的命。
在心裏,花橋已經將月清澤視為大好人,“王家公子真是個好的,以後你去他家裏上工,可一定要認真謹慎,不肯藏私。”
在花橋眼裏,花梨就是月清澤雇傭的花農,說是養花賺錢,也不過是主家的傭人。
花梨也沒想過一下子將爹爹的老思想轉變,隻要將藥材過了明路便好。
當即,她拎起布包起身,“趁著日頭還早著,我去趙郎中那裏看看,順便將娘接下來的藥材拿回來。”
趙郎中來的時候,隻帶了三袋保胎藥,可以吃一天加一晚上的。
後續還有增減,全靠花梨帶去的人參呢。
她已經翻過布包,裏麵就有人參,隻是品相和年頭,她不會認,隻能給趙郎中看看。
趙家村離大興村不遠,花梨加快了腳程,到了後,開門的還是趙溫瀾。
少年還是那副鼻孔朝天的傲嬌模樣,斜著眼睛打量花梨,“又是你,來找我的?”
花梨抽了抽唇角,少年,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來找你的。
心裏腹誹,表麵上,她還是一團的和氣,“趙郎中在嗎?”
“我爹不在,給人看病去了,你有事可以和我說。”趙溫瀾傲嬌地昂頭,臉上就差寫上‘快來求我’幾個大字。
花梨真心服了這家夥。
趙郎中那麼靠譜的一個人,怎麼生了一個這麼傲嬌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