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回到老花家一個半月,還沒見過花香的人影。
就算上次鬧分家鬧得不可開交,她還是在自己的屋子裏,連麵都沒露。
這時讓花蓮來叫她過去,打著什麼主意?
“我大姐才回來,身體乏的不行,小姑有啥要緊事,讓她歇都不歇,就得過去。”
花梅對正房的所有人保持著敵意。
一聽要讓花梨過去,頓時站出來,擋在花梨的身前。
花蓮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細聲細氣地說:“小姑找大姐,自然是有事了。大姐也回來有一會,想必應該休息好了,還是到正院裏看看吧。”
花梅還要說話,卻被花梨製止。
對於害得自己七年前被賣的小姑,她還是想要見見的。
“我去看看,你在家裏照顧好爹娘。”
“大姐……我跟你一起去!”
見花梨一定要去,花梅咬了咬唇,跟著要同行。
花梨不讚同,花梅卻很堅持。
在一旁的花蓮受不了地嗆聲:“當正房是豺狼虎穴呢?這幅姐妹情深裝給誰看。”
花梅瞪了她一眼,“你沒親姐姐,自然不清楚有姐姐寵著的滋味有多好。”
花蓮氣得直瞪眼。
為了不讓花梨變卦,她隻能將這口惡氣忍下。
正院裏靜悄悄的,花梨沒在堂屋見到人,也沒聽到東廂房裏有動靜。
才鬧著斷絕關係,花梨不打算送上門給馬氏欺負,可來到正房,也不露個臉,到底不好。
花蓮看出她的猶豫,開口:“別看了,爺奶有事出去了,正房裏隻有小姑在。”
花蓮不知小姑用了啥法子,將爺奶支走。
沒有了老人礙事,到正好談事。
花梨一聽正房沒人,再也不猶豫,掀開簾子進了西廂房。
西廂房裏又悶又熱,窗戶常年封著,空氣根本不流通。為了能好聞點,屋子裏擺著一盆茉莉花,開了滿盆的白色小花,散發出清淡的香氣,混合著房間裏的味道,讓人有種甜膩的惡心感。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靠牆根擺著兩個大箱子,靠窗戶壘著大炕,一個穿著棉襖,靠坐在被窩裏的少女幽幽地看向她,目光晦澀幽深,一眼看不穿她想的什麼。
花香五官清秀,長得隻能算作中等,可她皮膚帶著病態的青白,愁眉緊縮,透著些許愁緒,到為她的長相平添幾分姿色,就像是一個病美人。
“梨兒。”她笑著主動打招呼,才一開口,便咳了起來。
花蓮親熱地上炕,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小姑,你身子不好,萬萬不要激動。”
花梨終於見到間接害得自己發賣的小姑,情緒出奇的平靜。
自己都佩服自己沒有瘋狂,還能淡定地打招呼:“小姑,你找我何事?”
“梨兒,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給我治病,七年前你也不會被賣。這七年,我無時無刻不再自責,希望你能原諒我。”
花香一開口,晶瑩的淚珠成串的落下,配上那張透著幾分病態的小臉,頗為惹人憐惜。
這說哭就哭的能耐隻是讓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