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光深邃,鼻梁高挺,看著便是墜入愛河,心心念念著心愛之人。
這幅癡情的模樣到沒落在花梨的眼裏,反而被躲在暗處的花蓮盡數看了去。
她惡狠狠地抓住樹幹,手指不斷的收緊,滿腔怒火欲翻湧而出,恨不得天空能馬上降下一道雷,將花梨劈成碎片。
又忍不住哀怨地看著文杉,為何眼睛看不見她,非要去喜歡一無是處的花梨。
太過生氣,花蓮手上沒控製住力氣,一把掰斷了樹枝。
哢嚓一聲響,驚醒文杉。
他猛地轉頭,看向花蓮藏身的地方,“什麼人,還不出來!”
花蓮避無可避,知道自己必須出去見他,便整了整衣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端莊淑德,衝著文杉盈盈一拜,“文杉哥,是我,花蓮。”
少女已經長到十二歲,也是被家裏嬌慣著長大,細皮嫩肉,膚色沒有花梨白,卻也軟得和麵團似的。
在明媚的陽光下,周身好似鍍上一層華光,竟也燦爛得讓人移不開的眼光。
文杉像是直到現在才注意到她這個人,上下打量著她,好半晌才開口:“你長大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這話相當於間接誇讚她好看。
花蓮心中一熱,忍不住含羞帶怯地掃了他一眼,眸光裏的勾人光芒,竟是比年長的女人還要誘'惑。
文杉看著彬彬有禮,在鎮上讀書時,也和同窗一起出入過風月場所,見證過那些花娘妓子的手段。
碰上花蓮火'熱的眼神,原本被勾住的心跳,一點點放緩,越看越覺得膩味。
他是要考功名,以後出來做大官的人。
這花蓮以為他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小子,隨隨便便的眼神,便能勾住魂兒?
當真是小看他!
“花蓮姑娘自重,你家哥哥讀了一肚子聖賢書,難道不知非禮勿視的道理?”
蠢蠢欲動的花蓮好似被一盆冷水潑下,對上他冰冷的光芒,感到身體一陣發毛,又是一陣不甘心。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大姐那人在京城裏見過了世麵,心氣養得越來越高,便體會不到公子的好了。我雖然是她的妹妹,卻也為文杉哥覺得不值。”
事關花梨,文杉突然被吸引了注意。
他緩緩走向花蓮,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你都知道什麼?”
……
花梨從後門回到家,將衣服在院子裏曬好,回到了房間。
“梨兒回來了。”花橋正在西邊的小房間裏打家具,聽到堂屋的動靜,走了出來。
他的身體已經全好了,花梨卻是不同意他再去鎮上做重活,隻同意他在家裏打家具賣錢。
天氣已經變暖,忙碌了幾天,父女四人將地裏的種子盡數種下,趙氏原本也想跟著去,卻被家裏人攔住了。
她已經懷孕七個月,挺著一個大肚子,微微顫顫地看著便讓人擔心。
“爹,你今兒覺得咋樣。”
花橋伸手,一點她的俏鼻,“我已經沒事了,不用惦記。到是你,才從暖棚回來,又去洗衣服,累壞了吧?你娘給你洗了桃子,快進屋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