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咆哮響起,挺著大肚子的趙氏舉著一個掃帚,從老花家的院子裏衝出來,罩著李寡'婦的頭上打去。
李寡'婦為了顯得可憐,換了一身素淨衣服,身上未施粉黛,不顧春天裏地上還帶著寒意,坐在花家後門口哭的。
矮了半截的身子,被趙氏劈頭蓋臉地打了正著。
李寡'婦慌忙護住頭臉,大叫著:“就算你打我,我也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讓所有人知道。就是你家的女兒仗著自己長得好,招惹了好幾個男人,害得我家兒子!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也要討回公道。”
要是一直由著她鬧下去,毀壞的就是花梨的名聲。
趙氏氣得直哆嗦。
之前鄭氏當著眾人麵,提起過花梨和文杉小時候訂下的親事。
旁人問起來,趙氏怕壞了自家女兒的名聲,從未回答過。
今兒被李寡'婦欺負到門前,她也不想再隱瞞了。
“以前我顧忌著文杉的麵子,沒把事情的真相生張出去,你要是非要鬧起來,我也沒啥好隱瞞的。明明是我家不同意梨兒和你家的婚事,文杉跑到我家裏來又跪又求的。你不能因為我家拒絕了婚事,破壞了我女兒的名聲!”
突然曝光的真相,令圍觀群眾嚇了一跳。
“我就說嘛,好端端的李寡'婦和文杉怎麼連著往花家來,原來是為了求娶梨兒的。”就算文家人隱藏的再好,住在附近的閆大娘還是看見了。
她打量著狼狽的李寡'婦,嗤笑一聲:“想求娶人家的姑娘,起碼得拿出點態度來,人家若是不願意嫁給你,你也不能用陰的。就算你家兒子成了秀才,我們也不怕,這天下終究有王法的。”
閆大娘上前,扶住了喘著粗氣的趙氏,“你還懷著身孕,莫要和這種人置氣,不值得的。”
閆大娘向來看不上李寡'婦的做派,又喜歡花梨的伶俐,自然是站在花家這邊。
趙氏衝著她感激地笑了笑,“多謝閆大姐,讓你見笑了。”
“說啥外道話,咱們鄰裏之間就應該照顧。看著旁人欺負你,我怎可能不吱聲。”
閆大娘話裏話外的擠兌,令李寡'婦恨得咬牙切齒。
再看趙氏被人圍著噓寒問暖的模樣,好似自己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李寡婦狠狠啐了一口:“不就是懷個孕嗎?村裏的婦人們誰不會生孩子?也隻有你這一個,多年來隻生出來賠錢貨,連個頂門戶的兒郎都沒有。”
這話可是踩著趙氏的傷疤上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愧疚不能給花橋生個兒子,好不容易懷孕,嘴上不說什麼,可她心裏沒少祈求是個兒子。
娘親梁氏更是讓大嫂子送了一個求子的符來,讓她壓'在枕頭低下,睡夠七七四十九天。
再等三個月便要臨盆,李寡'婦詛咒她家沒有頂門戶的兒郎,那不是在咒他家斷子絕孫嗎?
趙氏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了,回身抄起掃帚又撲了上去,“你敢詛咒我家絕後,我和你拚了。”
“誰讓你壞事做盡,隻能生出來勾搭人的女娘,斷了我兒的功名,便是斷了玉皇大帝欽點的文曲星,這輩子你家等著絕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