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頭不太喜歡花梨這個孫女。
總覺得她一雙眼睛看得太透徹,好似要將人心看穿一樣。
對於她的問話,花老頭掀起眼皮,“大人說話,沒你一個丫頭片子插嘴的地方。”
花梨很冷靜,“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難道在家裏說實話也不可以?爺爺奶奶剛剛還說我們是一家人,這麼快連我這個家人說話都不讓了。”
花老頭被她氣得臉頰青黑,轉而看向花橋,“老大,你侄子考中秀才了,要你拿錢出來,你到底拿不拿?”
花梨現在對花維一百個厭惡。
就因為他,讓花家人有了理由,管他們要錢。
的確,花梨賣花是賺了錢,可那都是辛苦錢。
她天天起早貪黑,走山路,冒著嚴寒,到暖棚裏侍弄花草,天天與化肥為伍。
她不嫌棄那些化肥臭嗎?
她不嫌棄種花累嗎?
花桃那麼小,就跟在她身後無怨無悔的幹活,還是一個女孩子,手腳麻利,比一個男孩還要能幹。
她們一家子好不容易賺錢了,這些人隻看到了結果,沒看過過程,便想要錢,這心怎麼就這麼黑呢?
今天就算說出再光麵堂皇的理由,她也不會給正房一個字。
“爺爺,你這話說的,我咋這麼不理解呢?二叔在鎮上做掌櫃,一個月有二兩銀子的工錢,年底還有好幾兩,甚至幾十兩的分紅。這麼多的進賬,難道還拿不出給大哥娶媳婦的錢?”
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的花海麵色一黑,沒想到自己沒開口,都被點了名。
的確,他在鎮上是賺了不少錢,可能用別人的錢,總好過花自己的錢啊。
他麵色很難看,對上馬氏狐疑的視線,心中暗暗叫糟。
在鎮上做掌櫃,他隻和家裏說一年有三兩的工錢,餘下的都被他和媳婦留下了。
若是被花梨揭開,引起花老頭的懷疑,他可就麻煩了。
花海委屈的哭喪著臉,“大侄女沒去過鎮上,哪裏知道鎮上的花銷有多大?我這一年累死累活的幹,最後也隻能留下三兩銀子而已,給了爹娘二兩,哪裏還有別的錢了。”
花梨卻不信他的說辭,“二叔真以為我沒去過鎮上嗎?你是在傅老爺的鋪子裏做掌櫃吧?我可是聽說了,傅老爺為人大方,他家的掌櫃一個月都是二兩,去年過年每個掌櫃得了十兩的分紅。”
鄭氏立刻變了臉色,指著花海罵道:“好啊,你賺了這麼多錢,還天天哭窮,讓我們一大家子養著你讀書的兒子,你卻把錢都偷偷藏起來。
爹,娘,你們可得做主啊,二叔竟然這麼能賺錢,維兒考中秀才娶媳婦的錢,也應該他們自己出才對,沒的讓咱們一大家子累死累活,二房卻過好日子。”
相比大房,鄭氏更看二房不順眼。
要不是張氏陷害,她怎麼會和大房正麵對上,最後更是被攆出去。
這回好不容易回來了,張氏還給她找了一個麻煩差事,讓她管大房家裏要錢。
這要是要不到錢的話,是不是張氏又要忽悠馬氏,將她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