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什麼事情，咱們一起說個清楚，奶奶的態度太奇怪了，對咱們家也太苛刻，好像咱們真不是一家人似的。”
花梨繼續說著，不讓花橋縮在殼裏。
她蹲在花橋的對麵，放柔了聲音：“爹，咱們一家子經曆了那麼多的困難，正是應該一起麵對的時候，你別怕，有什麼咱們一起扛著，不要把困難憋在心裏，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難道對我們你也不能敞開心扉？”
她柔和的聲音，終於讓花橋安撫下來，緩緩打開了話匣子：
“從小，我就在家裏不受寵。爹娘都不喜歡我，隻有爺爺把我帶在身邊。那時候我很羨慕二弟和三弟能在爹娘身邊撒嬌，趁著爺爺不注意，我也湊過去，得到的卻是你們奶奶的惡語相向。”
花橋苦笑，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想到了曾經不好的回憶感到傷心，又像是終於從那樣的環境裏離開的解脫。
“你們奶奶可能以為我那麼小，並不記事。她用種種惡毒的語言罵我，還說我不是她的兒子……我不知道生養我的親娘是誰，不敢去問爺爺真相。等爺爺去世後，家裏就再也沒有我發聲的機會，而你們奶奶也不會再那樣罵我了。”
“少年時，我以為那是你們奶奶的氣話，是我調皮搗蛋惹怒了她。可等到長大後，我才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我有可能，真的不是她的兒子。”
花橋一臉的沉重，愧疚地低頭，不敢去看兩個女兒的神色。
“我其實一直欠你們一個道歉，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害得你們在家裏不受寵，被欺負。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爹，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你們娘帶著你們和我受苦了。”
“不苦，孩他爹，我從來沒覺得苦。”趙氏帶著低泣的哭聲突然從門口響起。
她的身後跟著花桃，兩人一前一後的跑了過來，都是滿臉的眼淚。
“倩兒，你咋來了。”花橋一臉的慌亂，顯然還沒做好將真相告訴給妻子的準備。
“我聽說上房去鬧事，便把兩個小的請秋嬸子看著，帶著桃兒來找你們。孩他爹，這麼大的事情，你為啥不和我說。一直以來辛苦你了，我也是沒用的，性子太軟，不能立起來，不能照顧你，也保護不了三個閨女……”
趙氏哭得眼睛紅腫，夫妻二人都是好性子，在說開後，同時想起這麼多年的不容易，抱頭痛哭。
花梅擦掉眼淚，看向花梨，低聲問著：“大姐，你還生爹娘的氣嗎？”
花梨驚訝地挑起雙眉，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不了。”
花梅鬆口氣，還是努力替父母說話：“爹娘也不容易，我小時候也怨恨他們，為啥要那麼軟弱，不能像二叔和三叔那樣維護自己的孩子。現在我知道了，爹從開始就不是奶的孩子，按照奶的性子，不要了爹的命已經是仁慈的了。咱們做子女的，也長大了，到了我們保護爹娘的時候了。”
花梨被二妹小大人的語氣逗得心裏發暖，看著花橋和趙氏目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