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看到馬車出現在巷子口,連忙跑到正屋,向花梨稟告:“夫人,姥爺的馬車到門口了。”
花梨放下算盤,露出驚喜的笑,隨手將毛筆放到一旁,匆匆向外走。
月清澤拎著食盒到家,對上的便是花梨大大的笑臉。
他冷硬的臉上飄過一絲柔情,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怎麼不到屋裏等,你看你手冰的,莫要凍壞身體。”
“我也才出來,在學院裏可還習慣,有沒有遇到不順心的事?”花梨嘰嘰喳喳地詢問著,也沒給他回話的機會,借著問道,“你手裏拿的什麼?哪來的食盒?”
月清澤很喜歡被她噓寒問暖的感覺,特別的滿足。
“學院很好,沒有不開心的事。回來的路過百香樓,我給你買了一份水晶肘子。”
花梨臉頰一紅。
月清澤口味偏淡,這水晶肘子想來是特意買給她的。
“百香樓一點都不順路,你也不怕麻煩。”
她伸手要去接,月清澤卻躲開,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為了你,什麼都不麻煩,我甘之如飴。”
花梨的臉頰更紅了,整個人好似被火燒。
兩人濃情蜜意時,一般不會有人打擾。
可一直等著月清澤的花香,卻覺得眼前的畫麵異常刺眼。
高大英俊的男人,拎著一個可笑的食盒,眼中含著絲絲柔情,專注地盯著一身刺繡妝花裙的女子。
那女子雙頰羞得緋紅,瀲灩的眸子更像是能滴出水來。
任誰都能看出他們的親密,深深刺痛了花香的神經。
“梨兒,是誰回來了?”花香提高音量,裝作才看見月清澤,驚訝地用袖子擋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勾人的眸子,“原來是月公子,我失禮了。”
月公子這個稱呼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玳瑁用看智障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姑奶奶,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是我家姑爺,你的外甥女婿。”
花香神色一變,雙頰迅速漲紅,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
她光顧著想辦法親近月清澤,竟克製不住亂了輩分!
到底比別人多活了五年,她咬緊牙關,將滿身的不自在忽略,不好意思地道歉:“外甥女婿勿怪,我常年不出屋子,第一次在外,禮儀不周,讓你見笑了。”
她微微垂著頭,露出常年不見陽光,比別人更加雪白的脖頸。
那抹白嫩的肌膚,好似散發著柔光。不說男人,就連花梨看了,都有摸一把的衝動。
花梨打量著惺惺作態的花香,突然有一個荒謬的想法,她的小姑,該不會為了月清澤來的吧?
“小姑不用客氣,你是長輩,哪能給小輩道歉。”
花梨故意提起輩分,花香表情一僵,隱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緊緊握拳。
這個死丫頭,非得提她最不愛聽的話。
“梨兒,我也隻比你大兩歲,都是同齡人,用不著較真。”
“那怎麼能行,輩分不能亂。”花梨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笑,不給花香再開口的機會,轉頭看向月清澤,“趕了好久的馬車,你也累了,快進去休息。玳瑁,把我之前做好的菜端上來,時辰不早,開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