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發生什麼,可身上被車碾過一樣的痛楚,隨著她的動作,清楚的傳達到四肢百骸。
花梨忍不住揉著酸痛的腰,沒眼看自己遍布斑斑紅痕的身子,氣呼呼地罵道:“屬狗的嗎?我都喝多了,還不放過我。”
從枕頭下麵拉出衣服穿上,花梨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昨夜的她,把他壓在床榻上,鬧著要解開他的扣子,看看他衣衫下有沒有心,還說什麼她聽不懂他的心跳了,好怕他會死掉。
花梨用手覆蓋住眼睛,真不想回憶,那個像登徒子一樣的人是自己。
玳瑁聽到動靜進來,見花梨穿著褻'衣,坐在床榻上發呆,將水盆放到一邊,道:“主子特意叮囑了,不讓奴婢叫您起來。還說讓您今天哪裏都別去,就在家裏好好休息。”
她端著一個碗過來,“這是主子特意為夫人熬的解酒湯,您快趁熱喝。”
花梨順手接過來,不敢置信地問道:“他熬的?”
“嗯,奴婢醒來時,主子已經在廚房忙碌了,真難以想象,主子竟會用灶台。”
都說君子遠庖廚,月清澤這個世家貴公子會生火,無異於太陽從西邊出來。
花梨短暫驚訝後,卻不覺得意外。
當年她在月府做丫鬟時,月清澤常年外出遊曆,學會了生火做飯。
某次回來,他還親手為老夫人做了一碗長壽麵。
老夫人很高興,可月老爺覺得他丟了世家少爺的臉麵,將他狠狠地罵了一頓。
好好的生日,因為這件事,徹底毀了。
花梨想的出神。
玳瑁怕解酒湯涼了影響藥效,小聲提心她快喝掉。
花梨一口氣將藥喝光,自嘲地笑了。
最近怎麼老想起在月府當丫鬟的事,明明已經過去很久了。
花梨吃過早膳,沒有按照月清澤吩咐的那般,留在家裏休息,而是去了店鋪。
招收人手的告示已經貼在門外,花梨又怕有的人不識字,會向來店裏的老顧客提上一嘴,為的讓他們幫著擴散出去。
花梨找過牙郎,看過那些賣身的,沒有適合來店裏做跑堂的人選。
把告示貼出去,全憑碰運氣,也真有兩個人來,隻是不合適的。
花梨到的時候,又有一個人找上門。
那人個子不高,比花梨稍微矮一點,身子瘦弱,皮膚白淨,眼睛大大的,帶著一股清秀,看著不像來做跑堂,反而像是誰家的小少爺。
花梨看了一眼,覺得他有些眼熟,一時間沒有想起來是誰。
陳掌櫃問道:“你叫什麼?”
“我姓寒,單名一個雨。”
“多大了?”
“十六歲。”
陳掌櫃咦了一聲,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打量了他半天,“雖然我家不看年紀,可你也不能說謊話,怎麼看你也才十三四歲。”
“我真的十六歲了,隻是長得比別人瘦小。”寒雨漲紅一張臉,麵容更加秀氣。
花梨若有所思,著重盯著寒雨的脖頸,沒看見喉結。
有的少年發育晚,喉結不會太明顯。
她又去看寒雨的耳垂。
果然兩個小巧的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