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皺著眉問:“你買那麼多人做什麼,家裏又用不了那麼多,不如就買三、五個,我看也足夠了。”
從三十一降到三個,按照花梨講價的架勢,也不會多給他一分錢。
生怕到手的大買賣飛了,牙郎不敢再猶豫,連連點頭,“行,三十兩銀子三十一個,你挑好了帶走。”
花梨給趙氏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一排排地從難民中走過,點出要帶走的人。
從剛才,她就已經確定要帶哪幾個,這時候更是沒有猶豫,挑選的非常快。
三十兩銀子到手,牙郎生怕花梨反悔,火急火燎地去縣衙辦了戶籍手續。
花梨讓牙行的人準備地方,讓三十一個難民洗澡。
她讓玳瑁去醫館買了藥回來,讓他們泡藥水洗,又去典當行買了三十一件二手衣服,全給難民換上,燒了他們原本的衣服。
有人還可惜那原本的衣服,舍不得燒,花梨好聲好氣地道:“隻要誰幹的好,衣服以後也會有,隻是這原來的還是別要了。”
這些難民看著都是相對比較強壯的,可誰能確定他們沒接觸過生病的。
萬一衣服上沾了不好的東西,傳染到家裏可就不好了。
浪費點銀子不怕,就怕出了問題,到時候可沒地方後悔。
花梨現在住的院子安排不下這麼多人,她也沒急著從牙行離開,而是讓丁二去門口守著,自己則從三十一個人裏挑了十個人出來,“你們可都是一家的?”
這十個人驚訝不已,年紀最大的男人問道:“夫人怎麼看出來的?”
“長得像。”花梨當初挑人時,就留意到這一點。
她點中說話這男人時,男人特別緊張,見她隨後點了他這一排,他才垂下頭,咽下要說的話。
花梨這才確定,這十個人必定是一家子。
“我們的確是一家子。我是老大,叫範大勇。這是我弟弟,範二勇。兩邊都是我們各自的婆娘和孩子。”
範大勇指了一圈,生怕花梨厭煩,沒挨個介紹,隻介紹了自己和弟弟。
玳瑁小心觀察著花梨的臉色,接腔:“你們已經是月府的下人,從今開始,不能在‘我’啊、‘你’的,該以下人稱呼,莫要忘了規矩。”
範大勇臉色變得誠惶誠恐,生怕惹了花梨不高興,不要他們兩家子,連連賠罪。
花梨揮了揮手,“你們都是哪裏人,原來都做什麼的,可有特長?”
“回夫人的話,小的兩家都是遼東人,小的會木工,小的弟弟是個瓦匠,婆娘會種地做飯,丫頭小子也都能幫忙。”
花梨驚訝,她開始點這兩家,是想著他們都是一家子,去莊子裏種水果。若是他們會木工和瓦匠,憋屈在莊子裏,可就浪費了。
花梨示意他們先站到一邊,又讓下十個人過來,報自己的特長,一直輪到最後一個。
這人是個高大的男人,身段高而修長,兩道的濃眉下的眼睛,黑如潑墨,目光含著冷芒,挺直的鼻子,絡腮胡子一直延伸到脖子上,擋住了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