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背著小山一樣的行囊進了號舍。
因為要連續考九天,會試的號舍稍微大一些,可饒是如此,對於身材挺拔的月清澤來說,睡覺的時候還是要蜷縮著,伸不開腿。
他到也習慣了,將東西放下,拿出手絹擦幹淨兩個板子。
上麵的板子用於書寫,下麵的板子平時是坐著的,等到了晚上又能拚在一起當床睡。
月清澤和王引辰他們並沒分到一個地方,雖然不是倒黴的臭舍,可他的地方也不讓人喜歡。
他正對著監考官員,九天的考試,全程要受到他們的監視。
若是一般人,早就嚇呆了,月清澤卻很冷靜,甚至他覺得這是一個好地方。
進了號舍,他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按照他那位好二哥的脾性,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他還以為,月清揚會動用手裏的資源,把他送到臭舍那邊。
畢竟臭舍因為挨著茅房,味道難聞,就連官差都懶得到那邊巡視,正是好下手的地方。
月清澤坐在號舍裏,意味深長地看向前麵擺著的幾張椅子,好奇是誰給他安排了一個受人矚目的位置,那些宵小敢不敢在大人們的眼皮子底下對他動手。
“什麼?你說他坐在主考官的眼皮子底下?”月清揚目光如電地看向匍匐在地的侍衛,“不是讓你們都做好準備嗎?你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屬下無能,還請大人再給屬下一次機會,等把人料理了,再做責罰。”
侍衛也很憋屈,明明都已經安排好了,讓月清澤坐在臭舍裏,誰知道哪個地方出了差錯,亂了他的布局!
侍衛心裏快恨死月清澤,恨不得馬上把他揪出來,狠狠地收拾。
“去吧,這次要是不能完成任務,你也不用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月清揚聲音陰冷,輕輕的揮手。
他這位好三弟,真是不能小瞧,到底是誰在背後幫著他。王太傅?不可能,這次王引辰也要下場考試,王太傅為了避嫌,都沒參合到會試裏。
月清揚危險地眯起雙眼,突然想起那位明明已經訂下婚約,卻一而再再而三推脫,就是不肯嫁給他的九公主。
“是你做的嗎?”月清揚看向窗外,輕聲自問,“你非得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對?非得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我的臉上?嗬嗬,九公主,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
會試的主考官有兩人,因為這次的主考,會成為諸位進士的座師,為了這兩個名額,內閣裏的幾位差點沒打起來。
最後皇帝不得已,隻能站出來委任。
一般做過會試主考官的,都有希望進入內閣,這份履曆成為濃重的光輝一筆,加上新進進士步入官場後的人脈,皇上必須慎重再慎重。
最後點了翰林院掌院學士範明哲和禮部尚書周勳。
同考官的十八人,也以翰林院的官員為多。
禮部跟著忙前忙後,這次沒被別人截胡搶了功勞,周勳總算鬆了口氣。
到了考場上,他和範明哲一番謙讓,最後由範明哲坐到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