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範明哲等人在,進士們安靜了很多,不敢再圍著一圈隨便聊天。
範明哲笑著環顧一周,“本官不是苛刻的人,你們可以自由一些,莫要拘束。”
“正是如此,有什麼想說的,不如暢所欲言。”周勳在一旁附合,他的笑容很牽強,手下損失了禇祁,對他也是一種重創。
要不是有人盯著,這個瓊林宴,他都不想來參加。
所有人都清楚,禮部一開始點出來的前二十人,並沒被皇上接受。
皇上點名讓範明哲重新篩選出二十人出來。
這二十人除了一甲的前三名外,餘下的就是此次的二甲。
不算未來個人的運道,在一開始時,一甲和二甲的資源是最好的,他們有機會入閣,而三甲最高隻能坐到四品。
本次前二十名都是範明哲點出來的,動靜鬧的那麼大,這些進士不可能沒聽見。
所以這二十人應該感謝誰,他們很清楚。
周勳的視線,落在三甲那群人的身上。
這裏麵不乏他打算點上去的前二十名,比如墨大人的嫡子墨悅楓,便是他私下裏訂下的探花郎。
可惜,有了月清澤試卷的攪合,他被擠到了三甲之列。
周勳低頭喝了一口茶,突然又覺得煩悶的心情好了很多。
三甲裏大多數都是高官家的孩子,他們背後有資源,有人脈,範明哲按照皇上的決定去辦之時,便是將這些人得罪的那一刻。
他到真想看看,範明哲接下來要怎麼麵對那些同僚的怨恨。
“光吃飯喝酒沒意思,不如我們作詩吧。”人群裏不知誰突然提出一句,很快響起眾人的響應。
“是啊,我們你這些人齊聚一堂,不作出幾篇詩篇大作,實在沒意思。”
“不如從狀元郎開始?”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月清澤。
一身紅色長袍的青年,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深邃的光芒,坦然直視眾人的打量,“座師在上,不敢班門弄斧。”
“這怎麼是班門弄斧呢?座師在,狀元郎更應該好好表現了。”
“就是就是,狀元郎快做一篇,我們都等不及了。”
“難不成狀元郎徒有其名,連詩都不會做,否則怎麼推三阻四?”
人群裏咄咄逼人的質問,顯然要把月清澤推到火堆裏烤。
在這樣的情況下,月清澤不但要作詩,還要寫出一篇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作,才能堵住幽幽眾人口,才不是徒有其名。
說話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三甲裏的,聽到了之前的動靜,對月清澤充滿了敵意。
二甲的這些人不願意了。
他們也很清楚,要不是月清澤那篇文章引得皇上注意,他們也沒機會進入二甲之列,沒準早就淪落到三甲裏了。
王引辰不怕事大的嗤笑一聲:“你們說的都是輕巧,不如你們先做出一篇大作來,看看能不能流芳千古。”
王引辰是二甲最後一名。
得知這名次時,王太傅特別的高興。
自家的孫子總算出人頭地,靠著家裏的關係,隻要他不作死,一定能給他安排一個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