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急匆匆地去了東宮。
夏天謹慎的換了好幾次馬車,才帶著月清澤從後門進去。
對於這樣的情況,月清澤早就習以為常,並不會覺得被怠慢。
事實上他也很喜歡這樣的謹慎,暫時不想讓朝廷上知曉他已經站隊東宮。
太子臉色異常難看,眸光發沉,布滿了陰霾,不斷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聽聞月清澤到了,他失控地起身,大步迎了出去。
“殿下。”月清澤要見禮,被太子一把扶起。
“都什麼時候了,哪還用那些繁瑣的禮節。慎遠,東宮發生的事,你已經知曉了吧?”
太子英俊的麵容青白交錯,一雙眼睛好似會噴出火。
“殿下稍安勿躁,來時的路上,夏公公已經為臣描述了大概。”
“好,那個毒婦,她真的想害死孤!”
太子滿臉通紅惱羞成怒,要是太子妃站在這裏,他絕對會抽出寶劍,親手劈了她!
“殿下,臣以為,此事未必是太子妃所為。”
“你為何要幫她說話?”太子被刺激得當場變臉,差點忍不住遷怒到月清澤身上,“萬幸孤沒喝她送來的湯,否則死的就是孤!”
月清澤並不懼怕太子的憤怒,朗聲分析:“殿下,那湯中有毒,人人都知曉是太子妃送來的。這麼明晃晃的把柄,她為何要明晃晃的放在眾人麵前?難道她不怕牽連了家人,舉族陪葬?”
太子的態度終於緩和一些,能坐下聽他的分析了。
“太子妃對殿下的心意,哪怕臣一個外人,也能看出一二。隻是太子妃性子過於單純,隨意聽信他人的言語,沒準被人哄騙而不自知。假若她知曉有人在湯裏下了毒,意圖害你,沒準寧願自己喝下去。”
月清澤對太子妃的印象很一般,也不是為了她而開脫。
他隻是覺得,現在皇上已經夠厭惡太子,若是太子用小桌子的死,提出廢黜太子妃,隻會惹來皇上的猜忌。
畢竟當初是他為太子訂下這門親事,又給二皇子找了一個高門媳婦。
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偏心。
太子來了這一下子,會不會是對皇上當初行動的不滿意,才費力擺了這麼一個局?
畢竟隻是一個小內侍死了,並不能說明什麼。
這些話月清澤當然不能直白的說,他得先把太子安撫下來,隨即再循循善誘。
“接著說。”
“臣以為,很有可能有人布置了這個局,想要引得殿下徹底厭惡了太子妃,繼而引起皇上的猜忌。”
太子很聰明,冷靜下來後,馬上想出其中的訣竅,背脊竄起一抹冷意。
皇上對他的猜忌,沒有比他自己更明白的!
假若他真要趁機提出更換太子妃,必定想要唐氏補上。而唐氏的身後,可站著一個正三品的父親,皇上必定懷疑他的謀算!
太子越想越心驚,額上滴下幾滴汗,深深地看了月清澤一眼,“還好有慎遠為孤出謀劃策。”
“殿下身在其中,一葉障目,若是臣處於殿下的角度,根本不會有殿下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