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閣裏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全都精致不凡，黑影來到一處亭台樓閣，是建在池水上的水榭，明亮的蠟燭光芒，將裏麵照得亮如白晝。
絲竹的聲音，伴隨著女人嬌俏的笑聲，充滿了奢靡之感。
黑影並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對著假山後的一個男人點頭示意。
後者皺起眉毛，卻還是進去通報了。
沒一會，他走了出來，“你去地字間，主子在那裏等你。”
黑影對這裏很熟悉，轉身就離開了。
他到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襯得皮膚白皙，五官英俊，隻是眉眼之中帶著一股陰邪的氣息，領他整個人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聽到門口進來了人，他也沒抬頭，而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地品著。
黑影衝著男人行禮，沒有男人準許起身，他隻能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動作。
“可成了？”
“沒有，還請主子責罰。”黑影的聲音帶著惴惴不安，背脊彎的更低。
砰！
茶盞摔在黑影的麵前，濺起的碎片，劃過黑影的臉，帶出一道血痕。
“沒用的東西，你不是說這次一定能成功嗎？”男人氣得不輕，直接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黑影的麵前，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腳。
黑影向後倒去，露出被外罩擋住的臉，赫然是文覆然。
“主子，您別生氣。”文覆然重新跪下。
男人走出陰影，露出月清揚那張掛著冷笑的臉，“我一次次地給你機會，你一次次的讓我失望，我如何能不生氣。”
他重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看著文覆然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溫度，“當初你通過錢多接近我，我看你還算有幾分用處，沒有把你攆出去。你自己站出來，說是一定會將事情給我辦的漂漂亮亮，可每一次你都讓我失望了，還要我如何再相信你。”
文覆然的臉蒼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知道，若是失去月清揚的庇佑，他又得回到地位低下的深淵，被人看不起，更沒有能力為自己報仇。
他的瞳孔驟然縮緊，眼裏的恨意越來越濃重。
他必須要報仇，絕對不能讓月清揚放棄他。
“主子，這次是花香那個沒用的女人出了紕漏，要不是她突然死了，不會出現這麼多的麻煩。”
月清揚派出來的黑衣人全死了，除了文覆然，沒有人能帶回消息。
因此，他怎麼說，就是真相。
月清揚狐疑地打量著他，“真的？”
“當然是真的，屬下不可能對您說謊。”
文覆然低頭，模樣特別的謙卑。
月清揚冷笑，“可你連名字都騙了我。”
文覆然慘白了臉，唇不停地顫抖，將頭垂的更低，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還不說嗎？”黑色皂靴出現在文覆然的視線裏，再往上，是一件亮綢麵的乳白色褲子。
月清揚語氣裏的威脅，嚇得他瑟瑟發抖，也不敢再隱瞞，“屬下不是故意要欺騙主子的，屬下叫文杉，字覆然，也沒有欺騙主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