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什麼喝多？”
花梅坐在夏暝錫的對麵，一點負罪感都沒有的問他隱私。
男人喝大了，哪管能不能說，全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我有一個未婚妻，她等了我好幾年，直到變成老姑娘……進京趕考，我和她發誓，這次一點娶她。可是……我入了翰林院，她卻嫁給了別人……”
“那麼多年啊，我之前以為她等不了了，想找更好的生活。卻不想，今天才知道，原來是我娘覺得她配不上我，逼得她嫁人……”
夏暝錫一張臉皺成苦瓜，“你說她怎麼就不能等等我？我說過會娶她的啊！”
他越說越難過，眼睛全濕了，像沾上了一層露水，配上火燒雲般紅透了的俊臉，好似被主人遺棄的大狗，可憐兮兮的。
花梅把玩著空酒壺的手指一頓，“你喜歡她？”
“喜歡？什麼是喜歡？”夏暝錫迷迷糊糊地反問，看起來特別傻。
花梅卻很迷茫。
說實話，她也不明白什麼是喜歡。
以前她以為自己是喜歡趙澤的。
可在知道他和別的女人有染，她的確傷心，更多的卻是惡心，不想和他在一起，隻想馬上和他分開，好似他身上帶著傳染病一樣。
不過在剛認識趙澤時，她承認自己是動心的，否則也不會早早的和他定親。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絲心動越來越淡，到最後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形容對他的感覺了。
也許趙澤也是這樣，否則他怎麼背棄誓言，和別人發生關係。
“喜歡就是，你想到她，心跳會越來越快，她不開心，你也會跟著難過，她展露笑顏，你也跟著歡喜。”
“我對我妹妹也這樣。”夏暝錫傻乎乎地開口，俊臉掛著蠢蠢的表情。
花梅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她果然太無聊了，吃飽撐的沒事幹，和一個酒鬼談什麼是喜歡。
起身打算離開，卻聽到他喃喃低語：“我希望她過的幸福。不要因為我，隨隨便便地嫁給一個人。她是一個好姑娘，值得最好的。”
“是我對不起她……我也對不起你，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你已經道歉好幾次了，還要提多少遍，煩不煩。”花梅粗魯地打斷他的話，雙耳紅彤彤的，不知道是羞紅的，還是氣紅的。
身後沒有傳來酒鬼傻乎乎的言語。
花梅扭頭，就見他趴在桌子上，再次睡著了。
蹙起的眉毛，擰成了死結，哪怕睡著了，也處於愧疚之中。
“真是一個傻子。”花梅輕歎，“她等了你那麼多年，經曆種種困苦，卻都沒動搖。怎麼可能僅僅因為你娘親的逼迫，改變了注意，這裏麵沒準還有別的事，你到好，先愧疚起來了。”
花梅在外見過太多太多的事情，對於夏暝錫的遭遇，下意識地懷疑背後的動機。
不過這個故事騙騙書呆子還是很成功的，沒看他都難過得差點哭了嗎。
花梅敲了敲桌麵，陳元從角落裏站出來。
“把他送回去。”花梅淡淡吩咐著。
陳元也算是跟著她見過各種各樣場麵的能人，見她居然多管閑事，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見她還板著一張臉，沒有多餘的表情，便覺得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