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為保險起見,溫夷鳳把日誌的內容默記了下來,時隔多年,知情人怕是寥寥無幾,查證的事頗有些難度。也許林蕭是最大的突破口。
結合剛得來的簡報開始工作,目前林丞相最為囂張的資本便是從君將軍手中奪來的南朝三分之一的兵權,常年鎮守北境,若能讓他乖乖的交出來,便不足為懼。南朝兵力三分,其一為南朝溫夷墨執掌,常年鎮守郾城。再者便是洛將軍的鎮南軍,不出意外,此支軍隊該是皇帝麾下。
提及皇帝,想起那日蘭苑醉酒……溫夷鳳微微的笑了,笑的眉眼蕩漾,那微眯的眼也遮擋不住眼底的狡黠。
此刻要是擱在前世被暗看到,暗自會鎮定的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轉身走開,然後借故悄悄的消失幾天,待一切風平浪靜了,再若無其事的回到大小姐身邊,一邊暗自的偷笑,還是我最英明最睿智最帥氣……。可是這真的跟帥氣有半毛錢關係嗎?有嗎?有嗎?不過睿智是有的,因為一般林夏露出這副表情的時候,就證明有人要倒黴了……。而那幾日被絕殺令定下的人也死的格外的……呃,慘烈……。
溫夷鳳想罷,提筆蘸墨開始疾書……。次日便經由梨園出宮,去了溫子敬的野外訓練營。而後,溫夷鳳帶著溫情輾轉折到一品軒。
洗浴過後剛躺下沒多久門外便傳來敲門聲,一聲聲猶如敲在心頭上一般,溫夷鳳揉了揉額頭,掀了錦雲被步到桌前,端起冷茶喝了一大口才喚道:“進來”。
聽到這聲音門外的溫情抖了兩抖,雖然他們幾個都知道這小主子笑的越開心其實就越危險,但整個溫夷衛也許就她知道剛起床的小主子危險程度也不低,特別是沒睡好的時候,簡直就是粗暴。
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一臉焦急的溫子敬和麵無表情的溫子商。硬著頭皮推開了門。果不其然,便聽見溫夷鳳的聲音輕柔帶著笑意縹緲的飄了過來:“怎麼,子敬還想追加訓練?”“不是不是,主子,我……”“那就是不想去北境了?”溫子敬愣了一下,沒料到溫夷鳳會這麼直接果斷的挑明,而沒料到的後果就是下意識的回答:“恩恩,對,主子,您看,訓練營我才剛剛接手,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回的來,而且……”“而且你覺得溫離各方麵都比你適合去北境?”“……是,溫離他……”“你隻需要回答我是與不是。你覺得他不該被埋沒在溫衛?”……是”溫夷鳳語速越來越快,連連發問“你覺得他從未放棄過複仇?”“是,主子,你怎麼知道?”“你管我,你還覺的他性情穩重,足智多謀?”是,你找子商查了北境?“是,”“你喜歡溫離?”“是”一聲是後,一片空寂。溫子敬遲遲不見溫夷鳳發問,抬頭便發現三人目光詭異的盯著自己,溫情憐憫的目光中帶著了然,子商那木頭怎麼也盯著自己還帶著疑惑和嫌棄。主子那興味盎然的打量是個什麼意思?
怎麼了這是,剛想問出來,便聽見溫夷鳳笑眯眯的說:“行了,知道了,這事你自己搞定,明日出發不得耽誤”“溫子敬一聽事兒成了,笑的嘴都咧開了:“謝主子,我回訓練營了”大大咧咧的端起桌上的茶猛灌了兩杯便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溫子敬突然想起自己嘴快說了什麼啊的大叫起來,“不是,不是,”漲紅著臉轉頭向屋裏衝。溫夷鳳似笑非笑的睨著他開口道:“不是?不是喜歡他?見著的時候每次躲著他,見不著的時候卻又找他,這一去……,歸期不定,你可想仔細了?”溫子敬剛還想辯駁,聽到最後,卻是不說話了。“下去吧,事關重大,此行不得有誤”。“是”溫子敬有點蔫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