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夷恒眸光微閃收回目光看向了手中的簡報,嗬嗬,今晚的明月樓還真是熱鬧,白家兩兄妹,歐陽公子,令狐夜,就連安王,子墨都來了。五六樓那兩處身份不明的想來也不會簡單到哪裏去。消化完所有的消息,溫夷恒又吩咐暗二讓他們密切留意京都人員動向才將注意力放回了賽場。
毫無懸念,秋色又敗下陣去,花時他們可是他請人密訓出來的成果,卻都敗了,溫夷恒開始將目光投向了柳輕若。
卻隻見上來兩個侍童將場子上的張硯台案幾撤了下去,唯剩的了柳輕若那一張。空空的舞台有點不倫不類,柳輕若還是如初始那般靜靜的姿態優雅不急不躁的立在那。
不一會兒又有幾位侍童將一張白帛鋪在舞台上,接著在邊緣處擺上琴台,在琴台上似乎也放了什麼,黑漆漆的看不清。溫夷恒下意識的看向了溫子商,溫子商也回頭看向了溫夷恒。都不知情,看下去吧。
台下性急的卻是耐不住了開始三言兩語的嚷起來“人了,”“這是那號人”“這場子使得挺好的,有氣勢”“莫不是不敢出來了”。
就在這時隻見一白衣女子麵帶白沙懷抱弦琴款款而來,那身裝扮甚是怪異,脖頸圍了一層綠色沙曼,衣領似是中衣的款式,衣袖上緊下寬似是廣袖輕揚,裙擺處不是齊整的一般長短,而是前短後長。隨著她緩步而來的身姿,逶迤搖曳劃過優雅的弧度。
嗯,不美,比之柳輕若的精致暗紋紅羅舞衣自然是不美的,卻說不出的和諧。
觀眾們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蒙麵著怪異服裝的女子行到白帛處,施施然褪下鞋子露出白皙光潔的一雙玉足向琴台走去。
四周吸氣聲起,那女子好似未聞一般擱下琴,席地而坐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叮,手指纖然便開始彈奏,琴聲悠揚,嘈嘈切切的一轉弦,曲調惆悵清冷,意境卻頗為孤高曠遠,眾人正為琴聲驚奇,隻聽得輕柔女聲就啟口開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人有悲歡離合,月又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聲音清婉,抑揚頓挫和著琴音好似繞梁而上,絲絲縷縷的不知將消與何處。
聲歇琴停,是誰先道了聲好詞好曲,掌聲便一觸而發。卻見那女子起身,微一禮,樓內掌聲蹴收,所有人都看向那俏然而立的女子,等待著她。
但見她雙手擊掌,便有一紅衣男子緩緩而出,聞聲抬眼望去,視線相撞,溫夷鳳麵紗後的臉僵了一僵。
紅衣男子微微一笑很是傾城,五官精致,笑容溫雅,好一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不是林蕭那廝還能是誰。溫夷鳳下意識的想起自己麵紗後的臉,呃,還好,還好。
回了一禮,微一顎首示意可以開始了。
管他了,揭了麵紗他也不定識得我,隻要他彈的出春江花月夜就行。
溫夷鳳自顧自的將雙足侵入墨汁中,耳邊傳來叮叮的調琴音。而後看向林蕭眼神詢問可以開始了嗎?
林蕭雖是詫異眼前這女子有些莫名的熟悉,但沒有多想,點頭示意可以開始彈奏。鳳腳尖輕點踏上白帛,手姿剛起,便發現這曲不是春江花月夜,聽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這是《水調歌頭》?看向林蕭,還是微笑的嘴臉,可那眼裏分明閃爍著的亮光。
他還會這一手,不愧為第一公子,聽一遍就會。可是定好的琴師,說好的春江花月夜了?(場景切換: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我們可憐的琴師正被林一拎放在木椅上,臨走林一回頭看了看僵硬的琴師好心的道了句:“我家公子說不忍你太過辛苦,這場便替了你。這穴道一個時辰之後自會解開”說罷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