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雲清重新進入暗道,到碉樓下地窖的入口時,借著黑暗潛伏的他聽到了兩個人對話,他盤算開了。
他決意今晚要大幹一場,問出石遠舉一行人的下落。
借著黑暗,雲清如黑暗之神躡足潛出暗道口,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兩人,而黑暗中乘夜潛伏的兩人還渾然不知。聽著氣息,感受著對方身體的微弱溫度,憑借著準確的判斷認準方位後,雲清果斷出手。離他最近的一人後頸上挨了一掌,登時軟軟地靠在雲清身上,雲清小心地扶住,把他輕輕放在了地上。
另一人聽出了不對,但卻看不清情況,他驚恐地急忙問道:“師兄,你怎麼啦?”
“沒事,有蚊子咬了我後頸一下,我把它拍死了,這死蚊子,咬的老子脖頸疼!”
雲清運用擬音作了惟妙惟肖地回答,此時的他聲音變了,連口音也變了,一口流利的洮岷口音,仿佛就是那人的師兄在此。
“師兄啊,還不到入伏天,這峽裏冷颼颼的哪裏會有蚊子呢,你莫非說笑呢?你啊盡拿師弟我開心,這黑夜裏突然一聲響,怪嚇人的,我都快要嚇出尿來了。”對麵的人有些不滿地埋怨道。
“有我在,怕什麼?”雲清甕聲甕氣地說道,一副渾然不怕的樣子,說時人已經欺身迫近,右胳膊搭在了那人的背上。
異樣的感覺讓那人察覺到了危險,頭皮發麻後的他頓時毛骨悚然,他想叫喊,可是已經叫不出來了,雲清的左手早已鎖住了他的咽喉。他被拖進了暗道裏,拖下了坡,一直來到了溶洞大廳裏,恐懼早已占據了他的心智。
“啪”的一下,雲清從百寶囊中摸出了打火機,火苗一閃,冷冷的大廳裏頓時有了些許光明,但這光明卻跟著冷風晃動。微弱的光亮下,雲清看清了黑色夜行衣簇擁著的身體上那一張驚恐萬分的黑紅臉,那人也看到了一雙憤怒萬分充滿殺氣的眼睛。
“你是想活命,還是想留在這裏?”雲清不想繞彎子,開門見山低聲嗬問道。
大顆的淚珠溢落下來一串串掛在臉上,那人被憋得上不來氣,早已說不出話來,隻是恐懼地拚命點頭,雲清這才鬆了手,那人隨即癱坐在地上,先是咳嗽不止,然後大口大口地吸氣,逐漸地呼吸也平複了。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把石老爺他們怎麼樣了?”雲清冷冷地問道。
此時,一股冷風從下麵吹上來,打火機的火苗一跳,滅了,洞內陷入了漆黑。黑紅臉見狀,盤算著想借機逃走,但雲清的一席話讓他徹底斷了逃走的念頭。
“逃跑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這樣想會對你非常不利,你師兄應該比你厲害很多,想想他你就不應該胡思亂想了,快點,撿要緊的說,我奉勸你,千萬不要撒謊!否則……”
黑紅臉知道唯有從命才可以保全性命,他隻得把今晚他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了供述,他知道了對方的來路。對方有兩撥人馬,一路由侯天亮掌管,另一路由二師兄靈龍掌管,是專門接應的,這兩人就屬於靈龍手下,他也知道了石剛的遭遇。讓他怒火中燒的事情是,這些人做事的手段,不管對方還是己方的人統統拋屍洮河,自己做馬賊時也未必如此狠心,同時也暗自驚歎對手的組織嚴密。
處心積慮,對花兒迷惑,殺人越貨,嚴密分工,毀屍滅跡,非一般的山賊土匪可以想到的,隻有嚴密的組織才可以想到辦到。
看到再也問不出什麼來,雲清一把拉起了那人,右手揮向其後頸重重地一擊,那人暈了過去。他把外麵地窖裏那人也拖了進來,解下兩人的褲腰帶,把這兩難兄難弟反綁了起來,然後又絆住了雙腿,最後用他們的臭襪子狠狠地塞住了嘴,一麵一個丟在了溶洞的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