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匕首,壓簧彈出後,在陽光下用大拇指試了試刀刃口,發現此刀非常的鋒利,回想未搜包紅玉一幕他還有些後怕。思謀已定,他掠起已經留了兩年的長長胡須,從耳根開始刮起,不一會兒功夫,一臉的胡須被刮了盡光,道爺一下子變成了一位四十出頭的長發綰起的麵容清瘦的英俊大叔。今天他知道自己必須得改頭換麵了以免被人看出來路,他知道自己已經和徒弟深深地卷入了這件事情。
回到大殿內,耀武手裏提著水囊呆站在旁邊,已經醒來的包紅玉靜靜地躺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大殿內闊大的頂棚,眼角流了許多淚水,兩鬢的青絲已經被打濕了一片。
“姑娘,你醒了?醒了就好,你要好好休息,喝些水,等會兒再吃些幹糧,完了之後我帶你去看一位郎中,他對治療內傷非常的在行,你雖然服了我的藥,但是要根治內傷非得找這個郎中不可,否則對你以後的生活會有影響。耀武,把我百寶囊裏的河州“鍋盔”饃饃拿出來,你也先吃些!大的油多的那個給留給她吧。”這時的雲清仿佛一位慈父般對包紅玉和二小子輕聲說道,可包紅玉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別說搭腔說話,二小子看得一陣不適。
“姑娘,你不要怕,我不會怎麼樣你的,隻要你的傷治好了,要走要留隨你,我絕不阻攔。我馬林嘯說到做到。”雲清笑著看著她安慰道,一臉地誠懇毫無欺詐之意。
“哼,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如今姑奶奶落魄了落到了你的手裏,要殺要刮隨你的便,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包家人的女子!”雲清一笑,沒有做聲,她終於說話了,雖然人沒有回頭但話裏卻充滿了絕望的敵意,可以確定的是姓包的她就是包紅玉了。
“這位阿姐,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師父從那個黑洞裏把你背出來,又大老遠地把你背到這兒,你以為他是鐵人啊,他容易嗎他?為了能給你治傷,他累死累活把你又背到這,又囑咐我好好照顧你,如今還勸你好好吃好好喝好好休息,你倒好,不但瞎情不知你還連瞎命都要上去呢,你以為你真是姑奶奶啊,你別忘了,我尕爸我石剛師父還有石老爺可都是你們害的,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他們呢,做人可得講良心啊!”聽不下去的耀武一陣激憤,語言如連珠炮射來,說真的要不是師父在此,按平日的脾氣他早就破口大罵了,這個女人不知好歹。
包紅玉聞聽心裏一陣觸動,真是這樣嗎?想到自己和妹妹漂泊在洮岷一帶的這幾年,她很是心酸,從來很少有人這樣對待自己,落井下石的事情她見得多了,此時聞聽耀武一席話她心頭頓時湧起一陣不可名狀的難過,還有些許感動。她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半天後她嘴一憋眼一閉,把頭扭向一邊不再言聲,唯由兩行熱淚滾滾落下。
雲清看著耀武一臉的不認識,這個娃娃嘴也這麼厲害,得意的耀武回首看了看他想對下眼神,卻突然指著他的臉驚訝地說道:“師,師父,你咋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