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們把何本初老先生叫過來,讓他詳細給咱們說說你們的情況,按照實際情況辦,你們覺得怎麼樣?”雲清沉吟片刻,看著大家說道。
“嗯,好,我讚成!”
包紅玉清澈的眼睛看著雲清很是勤快,第一個舉手說道,接著幾個人都覺著這樣最好,尤其二小子幾乎搶著說了。
很快,何本初被請到了西屋,他一進屋看到坐在椅子上或者炕頭沿的人們起來讓座,忙讓楊春來和包紅玉坐了下來,自己落座後朝二人關心地問:“哎,年輕人們,你們兩個今晚的藥喝了沒有?”
包紅玉掩口而笑,輕輕說道:“喝過了,大叔!”
“你呢,傻小子?”他看著楊春來問道。
“我也喝過啦,大伯啊,那藥太苦了哇!”
“咳,你這個娃娃,看病哪有不吃苦藥的?良藥苦口利於病麼,吃苦藥才好得快呢!”
大家一陣笑,笑的楊春來有些不好意思,摸著後腦勺坐了下來。
看到大家都安定了下來,雲清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把今天了解到的情況和形勢給何本初說了一遍,表達了想盡快離開吊林山莊的意思,但何本初出於對傷員的負責,根本不同意他們這麼快就離開,希望他們再多治療一段時間。
“雲道長,各位,如果是你說的這種原因,你們盡可以放心治療,他們不敢把你們怎麼樣的!”何本初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看來他有十足的把握。
“哦,何先生,我直說了啊,你憑什麼能夠保證他們不找咱們的麻煩?”雲清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和這魯司令還有一段淵源呢。”何本初一笑,得意地說道。
包氏姐妹一陣驚呼,看不出,他們還有這一層關係,真是真人不露相,雲清也覺得很是意外,他們竟然還有這層關係。
“何大伯,你怎麼會和他有關係呢?”二小子傻傻地問道,看來他比別人更感興趣。
看到大家好奇又疑惑,何本初哈哈哈一笑,講起了往事。
原來當年在甘肅軍閥對陣國民軍的蘭州狗娃山之戰中,魯一戰成名,但後來卻被對方的張維璽部擊敗,就在阿幹鎮煤山那一戰,隸屬黃得貴部的魯軍大敗,魯時任營長,胳膊受貫穿傷的魯本人在交手激戰中差點被對方抓住,他甩掉棉襖一個金蟬脫殼,急滾滾下了陡峭的山坡,才得以逃脫。
到了狄道後傷口開始潰爛,那天恰好遇上何先生進城給朋友看病,出於人道主義,何本初沒有介意其警衛的粗魯,精心處理傷口,治好了魯的傷。離別那天,魯本人當即莊重承諾,如果自己以後發跡,絕不容許有人欺負何先生和吊林山莊,事實上他也做到了,這幾年來,魯憑借老蔣的支持在洮河兩岸招兵買馬擴大勢力,吊林山莊卻從未拔過一次兵,就是那些歪門邪道也很少到這裏來活動。
至此,雲清們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按說這人也算是一條好漢,但是事情往往是將在外不由帥,手下人做一些事情,上麵的人不一定知道,如果做了,由於路途遙遠,報上去也得十天半個月的,再者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以往義氣,誰會保證今後不利欲熏心,做出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思索再三,雲清還是決定盡快離開,一是因為他需要盡快趕回景古,弄清那裏的情況,畢竟春紅夫人和孩子們還在那裏;再者,留在這裏,他怕給何本初和何家五兄弟帶來禍患,在這樣的情況下人家收留救治已經是相當地不錯了。
雲清的顧慮和堅決最終讓何本初妥協了。出於慎重,他重新給兩人做了檢查。結果,一天來兩人康複的速度出乎他的意料,尤其包紅玉竟然沒有發燒,脈搏相當的平穩強勁,不排除名貴的盤尼西林的作用。楊春來也恢複的很不錯,雖然記憶的回複需要慢慢來,但他認為再經過兩天的休息,楊春來和包紅玉兩人完全可以慢慢地長途跋涉了。
檢查完畢,何本初對二人的體質是大加讚嚐。
“奇了怪了,我看病這麼多年,你們和那個魯司令可是恢複最快的人啦,莫非是你們前世在哪位神佛麵燒了長香的緣故?嗯,看來你們的體質是相當的不錯,這對你們的傷勢恢複是個有利的本錢呐!我再給你們把藥調調,你們一定要按時喝藥,隻有這樣,才能對付後麵的長路啊,記著,明天起你們需要下地活動活動,以舒展舒展筋骨!”
一直靜聽的雲清聽得他這樣說,心裏很是興奮,原先對二人身體的疑慮和不安消除了不少,隻要他們能行動,兩天後也就是後天早上就可以行動了。
大家起身送走了何先生,雲清開始思考起回去的路線來。
他叫過哈欠不斷的二小子掌起油燈,自己低下頭仔細地研究起紮西頭人給的羊皮地圖來,他希望能從其中找出一條最佳的回去路線。他特別查看了他們來時經過的靠洮河的暗道地區,想看看再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捷徑,但是他很快失望了,那裏未能注明明顯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