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華一席話說的父子三人一時無語,被絕望和仇恨左右的狂熱腦子開始思考有些問題了。
“那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我媽抓走?”耀華不服氣的回問道。
“來,咱們到你們屋裏再說,辦法總會有的,稍安勿躁!”
進得院子,楊木匠把秦文華讓進了廳屋,屋子裏的冷清讓秦文華很不適應,冰冷去火的,東西零亂地擺放著,無人收拾,似乎熱情待客的酒味還在,但這個家已經沒有一絲生氣。
這個攤上了大事情的家庭正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木匠啊,慚愧,我沒能救回你媳婦啊!”秦先生緩緩地開了言。
秦文華把自己私下向馬來西、石生說情的事情給說了遍,最後他告訴了春紅夫人決定替他們出這一千大洋的消息。
父子三人聞聽,眼前一亮,耀華、耀文似乎看到了大光明,一下子歡呼了起來,耀華把耀文手裏的東西悄悄拿了過來,連同父親的武器拿到了外麵,放到閣樓上去了。
“木匠啊,凡事都要往好的方向想,你看多危險,如果今天你們去了,不但救不了人,春紅夫人這一千大洋,也不就白出了嗎?”
“唉,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都是大大阿娘生的,人如果有出路,誰會往死路走呢?秦先生啊,這次真是要謝謝春紅夫人和你啊!”
“不要謝我,要謝,你們得謝謝春紅夫人她的深明大義。”
“嗯,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楊家一輩子不會忘記的,將來我叫兒子們回報你們吧!”
“嗨,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能確定春來這次沒有參與嗎?”
“秦先生,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兄弟和兒子他們是冤枉的,他們是被人陷害的,我雖然經常在外,但我兄弟交往什麼人我還是清楚的,除了愛打槍,他基本上都在家幹農活,哪裏有時間跟土匪交往呢?”
“你說這話我信,但石生說他對花兒跟土匪聯係,這事情可不是沒有原因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他們說是對花兒對上去的?”楊木匠一陣遲疑,那天報案回來,他整個人就癡了,莫非是那次?那次究竟發生了啥事情啊。
他把這情況一說,秦文華沉吟片刻說道:“這事情隻有石剛師父和縣衙來的張科長他們知道啊,可惜的是石管家不在了,對於細節我們就無從知曉了,這樣吧,這個事情先放一放,你等會兒趕緊去找春紅,然後去狄道大牢贖人去,注意把孩子們安排好!”
送走秦文華,他想既然要去縣城,不如索性……。
楊木匠拿出積蓄了幾年的三十塊大洋,刷拉一下倒在了炕桌上,數出二十八塊裝入出門用的錢袋後揣在了懷裏,手裏捏的另兩個則給了耀華,囑咐了幾句後急匆匆向石遠舉家走去。
見過春紅後,春紅反倒安慰起他來,讓他心裏很不是個滋味,把春紅夫人開的支票揣進懷裏,他滿懷希望地出了門,一個人向狄道奔去。
一個小時後,他來到了洮河邊,救妻子心切的他這次要冒個險,走條近道,闖闖那遍布礁石的凶險海甸峽,順流而下去狄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