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已經瓢潑而至,活捉的兩人被拋在了馬背上後,一行人冒著大雨在閃電和雷鳴中騎馬艱難行走,終於在午夜時分趕回了貢布部落所在的村寨,到了村寨,雨也停了,可是他們早已經一個個成了水雞娃,渾身濕漉漉的。
換衣喝薑湯後來不及補吃晚飯,雲清把自己獲得的重要情報告訴了貢布。聽了雲清的彙報,貢布十分震驚。
對於今晚的襲擊,他起先以為是一般的土匪騷擾,因此打退後派人作了象征性地追擊,想著趕出自己的地界也就可以了。後來因為天色不好,他把人馬都撤了回來,再未做窮追。沒想到這些人後麵還有這麼深的背景,他也不禁對自己一路上大醉而歸後怕不已。
給康金盛包紮處理了傷口後,貢布和雲清連夜提審了二人。
先審問的是被雲清第一個擊倒的匪徒。此人大約三十歲左右,臉型狹長,下巴的胡子成茬茬,眼窩深陷,眼睛透露著不安分的狡猾外加一絲囂張,審問時很是硬腔。
“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沒名字嗎?”
“有也不告訴你!”
“那報上名來!”
“沒啥可報的!”
“你!”
貢布問著問著,就火上來了。跟前的部落小子已經手癢的不行了,見狀,手裏的馬鞭早已掄了過去,幾鞭子下去那人喊的殺貓連天,但是鞭子過後那人閉起了眼睛,再怎麼問都不說話了。
貢布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氣惱的他手一揮,衝外麵喊道:“拉出去喂我的金毛藏獒算了!”幾個隨從馬上走了過來,拉起那人準備就走。
沉默閉目的那人聞言,頓時全身一震睜眼四看,仿佛被突然驚醒,就在胳膊被擰緊要拉起來的時候,他伸手大喊:“我不去,我不去!我說┄┄”
雲清心想,這貨也是個慫東西,早知道這樣,你說了也就少挨幾鞭子唄,何苦強撐著?
聽完這個家夥的供述,貢布知道自己和卡哇部落的關係永遠都好不了了,前一次襲擊真是卡哇策劃的,而這一次也是卡哇策劃的,卡哇他想借刀殺人,想達到他罪惡的目的。
但他卻又有些不相信,自己再怎麼著也是土司大人委任的堂堂世襲頭人,他卡哇憑什麼這麼做?就怕這匪徒是石生派來的刺客,一方麵好殺了自己,謀害自己漢地來的朋友們,一方麵製造自己和卡哇之間的矛盾,讓彼此互相牽製,他好從中漁利。
貢布又拿起書記官記錄的口供看了一遍,最後他的眼睛留在了上麵一處地方,那是剛按的紅手印。雖然紅色的手印赫然在目,但是他還是要問問阿康,才能最後予以確認。
“帶康金盛!”
帶來的康金盛嘴依然很硬。
“說吧,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
“不要狡辯,說清楚放你一條生路!”
“我不需要生路,你們可以殺了我!”
“你真的不怕死?”
“我已經死過一回了,再死也無所謂了,可惜的是你們家的那個老東西早死了,否則的話,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貢布很是意外,是尋仇的來了?
“你敢罵我們家去世的老太爺,你皮子是不是癢了?”貢布手下的鞭子又掄了過去,抽在臉上頓時皮開肉綻,半個臉被一鞭子抽的血花四濺,慘不忍睹,接著第二鞭子又掄了起來,眼看就要抽下來了。
“停!你讓他把話說清楚,朋友,你為什麼要殺我故去的父親?”坐在牢房裏桌子前的貢布聞言,走了過來,他要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