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某一天的下午,古馬灘草原神湖往貢布部落去的路上。
“花爾旦,快點!你都被我撇下太遠了,哈哈哈……”
“耀武阿哥,我不服你,是我阿爸給你的馬好,否則我會超過你的,駕!”
“那有本事你追上來啊,駕!”
……
兩匹棗紅馬你追我趕,從冶海神湖往貢布部落跑去。馬蹄飛揚,踏起一陣青草和黑黑的泥土,拋出去老遠,而馬上人鬥嘴更是如機關槍掃射,喋喋不休,誰也不讓誰,但是形勢已經判若分明。麵對飛馳而去把自己撇下近乎三十步的耀武,花爾旦感覺很是吃力,他覺得自己再怎麼打馬也無濟於事,心裏不由得埋怨起父親來,埋怨他把部落最好的馬送給了耀武。
那次貿然賽馬,給了耀武和花爾旦一個教訓,在貢布、楊淑貞和包氏姐妹以及楊春來等人的教導下,他們終於明白了凡事都不能衝動,尤其在條件不成熟時,否則很容易招致禍患。這之後,卓瑪姐弟和耀武三人積極配合互相學習,謹聽師教,積極參與到了備戰神湖賽馬會的學習中。
在雲清和貢布的教導下,經過了無數次的摔跤後,耀武終於可以在馬上奔馳如飛了。這匹三歲口的棗紅馬兒在他和師父雲清的調整教導下,越發靈性,在口令下奔跑跳躍,擇路穿插,還善於轉彎迂回。
現在的耀武已經懂得了自己的坐騎,懂得了人馬合一乘勢而為的道理,懂得了如何和自己的坐騎合作,翻越障礙,快速突擊前進。可以看得出,這匹馬對精心照料自己並且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這個人產生了深深的感情,它記住了耀武的聲音,記住了他的味道,它願意和他一起奔跑,甚至一起長大,他成了它的主人,它就認他。
耀武把花爾旦拋在了後麵,已經近乎一箭之地,就算他取下背上的弩機射一箭,也未必能射到花爾旦跟前,他們之間拉開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喔吔——”
輕勒馬嚼子喚住了馬兒,耀武回轉馬頭觀看,他看到花爾旦縱馬貼著綠色的草地正從遠處急追過來,看到把對手撇了這麼遠,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耀武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一名真正的騎士。
“怎麼樣?花爾旦,服不服?”看著奔跑過來的華爾旦,耀武自豪地問道。
“不服!咱們再賽一程怎麼樣?”華爾旦還是不服。
“行了,再跑你也同樣跑不過我,咱們還是慢走,讓馬兒歇一會,再過幾天就要比賽了,可別把馬累壞了!”耀武笑咪咪地提醒道。
“那好,我們那天再比賽,香浪節那天我一準贏了你!”華爾旦舉著拳頭說道。
“得了吧,你能贏過郎嘎就算不錯了,還想贏了我?”耀武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揶揄道,此時的他信心十足,感覺贏華爾旦已經不在話下。
“哎哎——你連郎嘎都不放在眼裏,你可真二!他可是草原上的一隻矯健的雛鷹哎!”華爾旦很是不爽,驚訝於耀武的驕傲不羈,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感覺也沒啥特別的,就是他騎馬確實比以前利索多了,最起碼在馬上穩當的多了。
“我在我們家就是排行老二,不二還算老二嗎?哈哈哈……”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肆意地笑了起來,花爾旦笑的幾乎岔氣了,還有這樣說話的人,笑死了,今天趕過去了一定告訴姐姐,這人真可笑。
“哎,耀武阿哥你看!”
兩人騎馬上得一處緩坡頂,花爾旦指著坡下村寨邊的人群突然說道。
耀武抬頭時,一陣紮木聶彈唱的音樂伴著曲藝藝人的渾厚滄桑的嗓音已經隨風傳入了耳朵,令人神往。
兩人懷著一陣激動驅馬下了坡,奔往村寨邊,他們把馬拴在村邊的柳樹梢上,兩人悄悄地找到了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卓瑪,也坐了下來。
近乎一二百人的牧民們圍成一圈,席地而坐。在人群中央,一位盲人老大爺身披花白的長發,穿著豔麗的服飾,正撥動著造型別致的龍頭琴,傾情說唱。
說唱的內容似乎是一個英雄的史詩,耀武用心聽著,可是很多地方還是聽不懂,他不得不問問花爾旦是什麼。
“花爾旦,他唱的是什麼?那個人是誰?”
“別吵!大英雄格薩爾!”剛坐下來的花爾旦已經聽的如癡如醉,隻怕有人幹擾,隻報了個名字,就不理他了。
耀武一陣失望,卓瑪看在眼裏,給他解釋了起來。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災人禍遍及藏區,妖魔鬼怪橫行,黎民百姓遭受荼毒。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為了普渡眾生出苦海,向阿彌陀佛請求派天神之子下凡降魔,神子推巴噶瓦發願到藏區,做黑頭發藏人的君王——即格薩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