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早晨,古馬灘草原,貢布部落,貢布頭人家的客廳。雲清、貢布和楊木匠父子三人共五個人坐在椅子上,氣氛相當地沉悶,作為小孩,耀武被特許參加會議,耀文則被華爾旦和卓瑪叫去玩耍了。
雲清連夜帶來的消息讓人憤怒悲傷。
他帶來的第一個消息雖然讓人憤怒沉痛,但又讓人略感欣慰,尤其耀武一家三口,他們在憤怒悲痛之餘又燃起了希望,至少趙月娥還活著。
“我從秦先生那兒得到了這個消息,這個消息來自於一個拾牛糞的老漢,是他講給秦先生聽的,我後來專門找到他做了核實,消息確實可靠。”
這老漢說那天早上他起得很早,天色還未麻麻亮,他正在河灘邊拾牛糞時,有幾個騎馬的人押著一個女人從秦家河經過,看來是從藏區來的,那女人在不斷地叫罵,聽那聲音很是熟悉,於是他就鬥膽地爬到了路邊的柳梢子裏仔細聽瞅了半天,從那身影和叫罵聲中他發現這可憐的女人竟然是楊木匠家的女人,他吃驚不已,等到那些人走遠了。他丟下牛糞背鬥立刻趕到秦先生家,把事情告訴了他。
從這位拾牛糞的老者嘴裏,雲清還獲得了人員的去向,他們去了景古城。
據老人講,這一次總共有六人押解,其他人員均穿黑色衣服罩的嚴嚴實實,很少說話,但是押解的這些人員裏就有石生的死黨張海生,張海生那個鴨嗓子他是十分熟悉的。
聽說母親落到了張海生的手裏,耀武十分地焦急。這個石海生作為石生的爪牙,也是個壞的淌膿的家夥,想到自己三年前的四月十五那天踢壞了他的腿,這次他一定會把怨氣撒到母親身上,一想到這兒,耀武就想現在去營救母親。
“師父,我們去把我阿媽救出來吧,我等不住了!”娃娃的聲氣裏透露著欲哭的心情,雲清很是同情,讓他欣慰地是,從耀武的話語裏可以明顯看得出他在堅強地忍著,這娃娃開始往男子漢的方向發展了。
“娃娃啊,等不住也得等啊。這件事情師父自有安排,你隻需要開開心心地在這陪著你阿大他們,陪著耀文他們玩好就行了。過幾天,師父還你一個阿媽,不但如此,我還要讓那惡人受到懲罰!”看著焦急的孩子,雲清耐心地給耀武解釋道,語氣先是柔和,之後堅決,他的一席話給了楊家父子三人和貢布極大地希望。
“師父,是真的嗎?”耀武急忙問道。
“嗯,是真的,師父啥時候騙過你,隻是救出你媽確實需要時間,你得耐心地等待一段時間,這時候你啥地方都不能去,聽見了沒有?”雲清看他神情緩和許多,就特意叮嚀道,“你可能不知道,他們已經放出話來,說要你拿你的這兩把腰刀換你阿媽,這明顯是個圈套,我們不能上當,師父有其他的辦法救出你阿媽,這個你一定要相信師父,這次出去,我就是安排這件事情的,我們在下一盤更大的棋,你知道嗎?”
“嗯,我有些懂了。”耀武點點頭似乎明白了。
“這次,我把石老爺送到了狄道,我見到了一個神秘的人物……”
原來,在楊淑貞的精心治療下,石遠舉的傷病已經完全好了。治療期間,石遠舉一直在牽掛自己的妻子兒女,他恨不得馬上好起來,以便自己能夠出山,把妻子兒女帶出險境,還有就是把丟下來的生意抓起來,不要落入惡人之手,雖然他相信妻子春紅會安排的很好,可畢竟她是女人家,出去做事總是有一些不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