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局麵,雲清很是尷尬,說實話,在生命的幾十年曆程中,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麵,因此也調動不出經驗來應付這種局麵。和一個比自己要小很多歲的女子這樣近距離對峙著,對方淚眼婆娑,還不依不饒地,雲清感覺有點嗆。
“紅玉,你聽我說,拿你們洮河邊人的話說,兒子娃娃應該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我馬林嘯說出的話是算數的,我不會食言,我出藏區的事情之所以沒有通知你們,是因為時候未到,所以就先暫時……”
“暫時什麼?暫時什麼?”聽到雲清鄭重地重申了他的諾言,包紅玉心裏已經多了幾分安慰,她決定要好好地戲弄下雲清。
“暫時沒通知你們了,就這樣。”雲清看到他的情緒稍微緩和,就知道自己誠懇的解釋有了效果,心裏也略微安心了些,言語間頭一歪注視著她。
“我就暫時相信你一會兒吧,可是,你不通知我,就以為我不知道了?你想的美,這次你要過去,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包紅玉莞爾一笑,對雲清說道。
“說吧,你什麼條件?”雲清徹底地放鬆了,饒有興趣地問道,他知道自己得耐住性子,等天黑了趕路正好。
“你的意思是我說出來,你能答應我?”
“那是,當然那要看什麼條件嘍,比如說,你讓我去殺人放火,我可幹不來的,你最好別給我說,提前打住哦,啊!”
“切,殺人放火的事情你又不是沒幹過,還在姑,姑……本姑娘麵前裝清高,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包紅玉本來想給雲清來個姑奶奶,一想到什麼,她立刻改口稱自己為本姑娘了,但雲清早已聽出了話外之音。
雲清一笑後,立即正言說道:“姑奶奶,我相信我這輩子幹過不少錯事情,但是我殺的那些人中大多都是該死之人,尤其我來到洮河以後,那些死去的家夥們,他們為非作歹,死有餘辜,他們活在世上,隻是做五穀的仇人,禍害百姓的畜生,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告慰在天的那些善良靈魂。至於你說的放火之事,我可以負責任地保證,從陝西到甘肅洮河,我是從來都沒幹過的,不信,我以後帶你去關中問問,如果有人說我馬林嘯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土匪,你拿槍崩了我,或者把我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也行,您看行不?”
“行了,行了,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最後那句話說的多難聽,好像我怎麼著你了似的,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堪的過去,好在我們都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知道你很珍惜現在的你,而我也很珍惜現在的我,之所以我珍惜,是因為我珍惜還有人在疼愛著我,關心著我,你明白嗎?”包紅玉先是嬉皮笑臉地一陣揶揄,繼而臉色轉為莊重,平靜地說道。
“是啊,人生有時候走錯了路,在所難免,關鍵是走回來了,就要堅持走正路,走好路,行善事,你我都是如此,你的意思我明白,這樣,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回去,回哪兒?回家,這麼快?我不相信!”包紅玉佯裝不知,揣著明白裝糊塗,她知道雲清要送自己會貢布部落去。“可是沒騎馬,怎麼回去呢,用你的馬送我嗎?”,她繼而挑釁地問道。
“當然是送你回草原了,你得多歇息一段時間,這樣對你的身體會很好的,來,上馬吧!”雲清一個招手,包紅玉雙足一頓一躍而起,輕輕落在馬背上,騎在了雲清的後麵,等馬兒感覺不爽跳竄時,她已經伸手攬住了雲清的後腰,坐了個穩當。
一股蘭麝之氣頓時飄入雲清鼻子內,讓他感覺很是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