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用力去推他,想把他推開。她努力了幾次都失敗了,於是她選擇了順從。
她從未看過這樣的他。他是那樣的瘋狂和充滿激情。他的舌頭在她嘴裏打轉,他把她擁得不留一絲縫隙。他們的身體從未如此緊密地貼在一起。
那是愛的瘋狂,也是悲傷的愛。
許久後,她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窒息了!但她不想推開他,她從未覺得如此幸福過。
她心想,如果能這樣窒息而死,也是幸福的。
誰說思念需要距離,即使他們之間毫無距離,她也覺得自己無比地思念他。
誰說憂傷是因為分離,即使他們此時緊緊相擁,她也感覺到了那種久久不能再見到他的憂傷。
月光下,兩個身影變成了一個……
這世界的某人角落啊,悲傷和喜悅同時在上演;愛和恨也總在同時上演。
有個女人將她死去的孩子埋進了泥土裏,她不敢想象,泥土裏的蟲子會不會讓她的孩子感到十分恐懼;她也不敢想象,活著的自己,究竟該怎麼生存下去。
有個女人滿頭大汗,在一間破落的房子裏,她生下了她的孩子;人們說,這樣的世界,你把孩子生下來幹嗎呢?女人說,因為孩子是延續她生命的希望……是這片死亡之地的新生。
有一對情侶被困在了一個無人山區,他們已經堅持了七天七夜;那個男人殺死了奄奄一息的情人,因為他意識到那是他唯一的食物。
有一對情侶被活死人追趕到了荒漠中,那個女人因為饑渴就要死了;男人抱著她,對她說,一定要活下去,於是他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讓自己的鮮血變成她的水源。
靈兒和蕭哲早已經把外界的一切拋諸腦後了。在這個時候,他們眼中隻有彼此。
年輕的心,幹柴烈火。月光似是懂得人情,漸漸晦暗下來,卻隻灑在他們兩人淩亂於草地上的衣物。
……
“晚安,小花姐姐。”在茅屋裏麵,那個剛失去母親的小女孩對著月小花招招手。
“晚安。”月小花對她微笑著,把一件成年人的衣服蓋在她身上。很快,所有孩子都睡著了,她才站起來。
她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身體就要倒下去。忽然有一雙粗壯的手,將她扶住。
月小花的心裏吃了一驚,猛地站直看去。原來是小炎,他拄著兩根拐杖,看著她。
她覺得自己臉上一陣紅,又一陣白,心跳得特別快。
“小炎師兄,你……你……你你能動了!”月小花支支吾吾。
小炎將雙手一攤,說道:“小問題!”
他的拐杖掉下去。然而就在失去拐杖的這一時刻,他雙腳一軟,整個身體都倒了下去。
月小花嚇壞了,想去扶他。小炎在地上擺出一個“大”字的姿勢,卻突然間把她逗得樂嗬嗬地笑起來。
“喂,你還不把我扶起來?”小炎道。
“對不起……”月小花先去撿起兩根拐杖,把拐杖放到他手邊,然後才去扶小炎。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小炎這一問,月小花呆住了。
“對不起小炎師兄……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月小花的臉上總是一副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