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泥鎮上的夜晚就如戈壁一樣,灰氣滿天,人在夜晚是不能行走的,否則定會吹傷眼睛,迷失方向。雖是睛朗的夜,雖也有月亮,但烏泥鎮受河風吹拂,就如惡劣的的天氣。
林承三人投宿到了鎮上的一家泥宅裏,現在已是深夜。小同和紫妹躺在泥床上像是睡得很香,林承趴在泥桌上,雙臂環抱著頭,眼睛卻是睜著的。泥宅內已是一片黑暗,黑漆漆的看不見一件物體。林承雖睜著眼睛,卻是看不見,但他的耳朵卻時刻注意著,一絲的響動都聽在耳裏。
現在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至少是過了十二點。林承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脖子有些僵硬得疼了起來。但他還是強忍了下去。
就在這時,黑黢黢的宅子內,窸窸窣窣的有了輕微響動。林承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眼珠子不斷的轉著。耳朵裏聽到的聲音很清楚,聲音就是從他身後傳來的,而睡在他身後的除了小同外,就是那個黑衣男子。林承想坐起來看看究竟,但怕被那黑衣男子撞破,便按耐住了。
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林承是聽在耳朵,緊張在心上。這時,一陣氣流從他身邊帶過,像是有人從他旁邊走過一樣。林承頭輕輕偏了一下。但還是因為太黑,沒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誰,可以確定的是那人去了廚房,宅內空間就那麼幾個方向,氣流帶過的方位很容易辨別出。
林承警覺了起來,如果要是去了廚房的話,那麼去的那個人就是黑衣男子。小同與紫妹走了一天的路,已是很累,而且搞不好小同已經被下了藥,現在已昏迷過去。
林承慢慢的坐了起來,又仔細的聽了聽廚房裏的動靜,像是有人在放水,不一會兒又好像在攪動什麼東西。這一係列的響動聲太過詭異了,林承心裏一直懸著,摸著黑,憑著感覺一步步向廚房移去。
摸著泥牆,林承這時倒是感到惡心起來,泥土很軟,就像人的身體。當他漸漸靠近廚房的門時,突然,廚房內亮起了火光,血紅明亮的火光刹時間把整個泥宅照亮。林承這時藏在門口偷偷的看了一眼。這一眼絕對不亞於他在櫻花林的那一場景。
隻見那黑衣男子用著長刀攪動著一大盆的泥漿,旁邊還站著一個陶俑人,不,不是陶俑人,它竟是一個女活人。這個女人除了頭部,其他的各個部分都被泥漿給糊上做成了土層。她似乎還活著,眼睛還眨巴眨巴,眼神中透露著恐懼與痛苦。林承看到她沒有右腳,那個黑衣男子邊用泥漿糊上她的臉部,邊很溫柔的對那女人說著:“小娟,一會兒你就會有腳了,到時我把外麵的一個女人的腳裝在你的身上,再把他們也做成陶俑,到時你和兒子以及媽都不會寂寞了。”黑衣男子細聲中卻是滲出了絲絲冷氣,讓人發寒。
林承見此差點叫了出來,捂著自己的嘴巴,又看了看不久擺在大堂牆角的那兩具陶俑人,頓時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老婆婆和小孩子被做成了陶俑人。那個黑衣男子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竟會如此對待自己的至親。林承此時已慌亂無措,六神無主。這時,廚房內的黑衣男子像是要出來了。
林承忙回到泥桌邊趴著,兩隻腿竟有些發抖起來。那黑衣男了果真走了出來,先是在林承旁邊停了停,便又直直的走向了小同。林承這時動都不敢動,本來是想叫醒小同和紫妹,但這裏是小鎮,一個詭異的小鎮,這個黑衣男子如此,搞不好小鎮上的人心都是如此扭曲,簡直就是人魔。萬一衝了出去,驚到了其他人魔,遲早也會被做成陶俑。
林承努力的想著辦法,而這時那個黑衣男子已經抱著小同向廚房走去,林承趁那男子進去後,跑到了紫妹旁邊,捂著她的嘴,叫醒了她。紫妹知道後,驚恐萬分,竟突然喘起大氣來。兩人正準備商量對策,那個男子像是又要出來。見此,林承又回到了桌邊,紫妹假睡起來。氣氛異常的詭異,除了那男子糊泥漿的聲音,就隻剩下心跳聲。那男子竟將小同抱了出來,並把泥漿都拿了出來,接著又抱出了那個奄奄一息的缺腳的女人。隻見那黑衣男子用那烏黑惡心的泥漿一點點的往小同身上糊著,林承與紫妹見男子就在旁邊,也無法動彈,不到十分鍾,小同就被糊成了泥人。接著,那男子走到了那扇一直關著的門邊,打開門又抱出了一具屍體,像是已經放了很多天,散發出了陣陣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