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的時候,蘭若又忘記了自己昨晚是怎麼睡著的,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他給自己抹藥膏,然後後背溫溫的,很舒服。
他依然躺在她的身旁,這次他身上穿著**。
她望著那張臉,那張和她曾經深愛的男人一模一樣的臉,心裏感覺暖暖的。
他睜眼,正對上她凝視自己的雙眸。
“醒來了?”他溫聲細語地說。
“嗯,”她沒忘了拉過毯子把自己的身體裹緊,免得再擦槍走火,“今天要趕早回去是嗎?”
沒等他說話,她就聽見帷幔外門吱呀一聲開了,幾個輕慢的腳步聲,伴著雅兒稚嫩的聲音:請王上王妃盥洗更衣。
顯然,外麵的人是聽到了動靜才進來的,原來這麼輕柔的說話門外都可以聽見,那……
蘭若的臉又開始紅了。
他戲謔地笑笑,坐起身來,女奴們把衣服開始侍候二人更衣洗漱。
早膳也同時被端了進來,兩人用罷早膳,他開始更衣,她坐在鏡前被梳妝。
他今天穿的衣服和前幾天都不同,玄色金紋短衣衫,配一雙精雕細繡的短靴,襯得他英氣勃發、高大挺拔,他表情肅穆、威儀萬千,與昨日的和顏悅色大相徑庭。
那張臉,和景南風想象,但氣質卻完全不同,比景南風更具男人的味道。
她此刻並沒顧得上看他,因為她仍在被打扮。
她麵施脂粉,峨眉畫黛,雙眸剪水,兩頰染霞,玉雕瓊鼻,朱唇櫻紅,被盤起的發髻上插著嵌珠金釵,寶石鈿子,紅紫色寶石製成的華勝垂於額前,襯得整張臉華貴典雅,儀態萬千。
配以一襲紅紫色抹胸綢質華服,肩如削成,膚如凝脂,外批一件同色紗衣,美肩隱約,領如蝤蠐。
她根本顧不上看他,因為她差點被自己美呆了,那些整過形的電影明星也不過如此,甚至還不如她這渾然天成的氣質。
不過還沒完,雅兒繼續拿起與華勝同色的耳飾、戒指給她戴上。
她帶著這些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首飾,幾乎都不敢動,他站在她身後,從雅兒手中接過一條項鏈,輕柔地繞過她的脖頸,項鏈上每條細小的金質穗子下麵都綴著顆紅紫色小寶石,墜子上一刻鴿子蛋大小的紅紫色寶石沒有一點雜質,發出幽靜神秘的光澤,宛如有生命一般。
她這時才注意到他,想比景南風,他更具成熟男人的氣質,似乎,更讓她心折。
項鏈帶到她脖子上的一刹那,寶石似乎發出了一抹更亮麗的玫瑰色光澤,但隻是一瞬,也許隻是陽光的反射。
妝畢,他拉著他起身,仔細端詳了許久,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即接過一件與短衣襟同樣質地的玄色披風披上。
雅兒又端過一個托盤,彎腰將托盤舉向蘭若。
托盤上放著一頂金質王冠,極其奢華,高度近乎她的整隻手,繁雜的鏤空紋路,嵌著無數顆色色澤一致的,和他眼睛顏色一樣的綠寶石,正中間一顆如鴿子蛋般大小,散發著清冷高貴的光澤,猶如他此刻的眼神一般。
蘭若雙手托起王冠小心翼翼地給他戴上,一個高貴冷峻的帝王站在她的麵前,輕拖起她白嫩的,柔若無骨的手,兩人緩緩走下樓梯,走出廳堂,原本安靜的院子裏,整整齊齊地排了兩列人,一列藍裙女奴,一列棕衫男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