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王妃起駕回宮——”夏帕渾厚的聲音在他們尚未踏出廳門的時候響起。
看來這個時代用的不是太監,夏帕的聲音明顯就是個標準的男聲。
列隊的男女奴隸立刻俯首跪地,隨著楠風耀和烏雅蘭若向前走去,隊伍最前的奴隸逐一起身跟隨。
這是這些天蘭若第一次被允許走出這個大門,門外正對著一條平坦寬闊的土路,路兩旁都是鬱鬱蔥蔥,筆直向上的白楊樹,形成茂密地森林。道路兩側的士兵身披皮質戰甲,肅立兩旁。
門前停著一輛木質馬車,敦實、厚重,四周沒有遮擋,四根立柱雕刻著精巧曼妙的花紋,頂部有擋雨遮陽的蓋板,四周掛著銅質鈴鐺,隨風輕響,四個和蘭若齊腰高的鐵質車輪粗重厚實,兩匹全身黑亮的駿馬在車前待命。
隨著兩人走出的腳步,全部都是棕色皮膚的士兵口呼“王上萬歲、王妃萬福、王妃安康!”統一單膝跪地,整齊劃一。
走近馬車,踩上厚重的木質腳踏,兩人登上了馬車,馬車後部是一個舒適的高靠背“沙發”,包裹以淡紫色軟墊,兩邊有同樣的扶手,形狀外貌酷似現代的沙發。
語兒和雅兒也跟在後麵上了馬車,跪坐地板上準備隨時待命。
“啟程!”隨著楠風耀大手一揮,車夫一聲鞭響,馬車緩緩啟動。奴隸分列馬車兩側,士兵緊隨車後。
蘭若驚奇地發現,不論是奴隸,還是士兵,或者楠風耀,全部都是深色皮膚,隻有自己是白皙的皮膚。
馬車很舒適,除了道路偶有不平的顛簸,基本上還算是平穩。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坐著很舒適,但不能躺,短途出行沒問題,但如果是長途就不行了。
“王妃累嗎?”楠風耀很貼心地問,在奴隸麵前,他不再稱呼她的閨名。
“還好,要很久嗎?”穿著這身衣服,頂著一頭重飾,她感覺活動都不方便。
很快就出了樹林,路兩邊的樹木開始稀疏起來,遠遠望見一片片深綠淺綠的田地望不到邊。
“很快就到了,王妃如果覺得煩悶,可以看看書。”他的話音剛落,語兒捧了剛從馬車暗箱裏取出的幾本書跪爬到她麵前。
她順手拿過一本來,假模假樣地看了起來,根據她的醫學常識,失憶的人大部分會不記得人和事,卻不會忘記基本的寫字、說話能力,她在發現自己是穿越後,仔細地檢查過自己的頭部,沒有任何外傷,所以為了掩飾,她假裝自己還認識那些字。
他看著被她拿倒了的書,眼神很有深意,不語。
“快到了。”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他低聲提醒她。
她抬眼,遠處的城牆慢慢接近,可見大批銀甲士兵整齊恭候,城牆高聳,青磚砌成。
再近,隻見城門上一塊石雕,明顯是兩個字,她依然看不懂。
臨近城門,馬車放慢速度,遠遠可見,城內人頭攢動,呐喊聲卻已傳出了城門:“王上威武!王上萬歲!王妃安康!王妃萬福!”
看來這個王和自己這個王妃還是深受民眾愛戴的。
馬車緩緩駛過,楠風耀莊嚴肅穆,烏雅蘭若輕輕揮手向民眾示意。目光經過之處,所有的人,全部都是或深或淺的棕色皮膚,不論男女老幼,沒有一個和她一樣皮膚白皙的人。
馬車一路緩行,人流從城門一直排到宮門口,有的人甚至追著馬車瞻仰王上和王妃的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