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風又如剛才一樣,蹲坐在地上,雙手抱頭。
“他怎麼了?”黎可冰轉頭,衝著韋曼問道。
“下樓,攔車,去醫院。”韋曼沒有回答,而是一邊命令站在一旁的汪瑩,一邊扶起景南風。
醫生辦公室。
“他腦中的血塊,沒有像當初預計的自行吸收,反而比先前增大了,現在已經開始壓迫到其他神經了。按這個速度下去,恐怕會繼續壓迫到更多的神經,最好是盡早手術。”醫生看過片子之後,表情凝重地對韋曼和蘭玲說。
蘭玲早已哭做一團,不知所措。
韋曼卻強撐著自己冷靜地問道:“最遲要在什麼時間以前動手術?”
“看這情形,恐怕是不超過一個月。”
“如果不動手術呢?”
“那很有可能會導致腦死亡。”
“那手術費用?”
“恐怕比原來預計的還要多一倍,現在的情況比當時還要複雜,而且術後產生並發症的可能性也比先前增大了。”
“好,謝謝醫生。”韋曼木然地撫著蘭玲走出醫生辦公室,兩人在過道的椅子上坐下。
“怎麼辦?”蘭玲仍不住抽泣。
“你能聯係到他父親嗎?”
蘭玲搖搖頭。
“那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我們去籌錢,如果能籌到……”韋曼也說不下去了,她知道,這是一筆巨款,哪裏是那麼容易籌到的,對她們來說,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籌不到呢?”蘭玲滿眼恐懼。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盡力,我們隻能盡力。”韋曼神色疲憊,眼中卻滿是堅決。
病房。
景南風已經被醫生打了鎮定劑睡著了,黎可冰和汪瑩見韋曼回來,連忙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麼樣?”
韋曼沒吱聲,轉身向外走去,黎可冰和汪瑩看見她麵色凝重,連忙跟了出去。
“情況很不好,”韋曼壓低聲音,“他腦中的血塊增大了,醫生說必須盡快手術,否則可能會壓迫到更多的神經。”
“這怎麼辦呢?”黎可冰一臉焦急。
“要多少錢?”汪瑩連忙問。
“先前預計要二十萬,現在情況不好,很可能要多一倍。”韋曼伸手按住自己的額角,滿目憂愁。
“這麼多?”汪瑩驚呼。
“憑我們幾個,怕是怎麼也湊不夠這些錢吧?”黎可冰皺眉。
“湊不夠也要想辦法,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韋曼頓了頓,“我們隻能盡力。”
“他電話裏沒有他父親其他的聯係方式了嗎?”黎可冰問。
剛到醫院的時候,她們就試著給景南風手機裏的父親,打過電話了,可惜那個電話號碼已經停止使用了。
韋曼搖搖頭,目光轉向汪瑩,“瑩瑩,你去找你爸爸,看看能不能從公安局調出他父親的信息。”
汪瑩點點頭。
“先前他車禍的賠款沒有了嗎?”黎可冰問。
“肇事逃逸,到現在都還沒有破案,壓根就沒有賠款,他當年治病的錢,還是他父母把房子貸款才付清的,現在房子的貸款還沒還清,每月都是他父親在還。”
“也就是說,賣房子也是不可行的。”黎可冰若有所思。
“我的房子房本是我媽的,肯定是不會給我賣掉的,不然我早就賣了。”一絲絕望在韋曼心裏湧起,但被她堅強地壓下了。
“我明天就去找找電台、電視台、報紙,去網上發布求助消息,看看能不能收到捐款。”黎可冰靈機一動。
“可以試試,但……我們的時間很緊迫,越早手術對他越好。”韋曼沒敢抱太大希望,畢竟捐款是一個不確定因素,誰能保證在一個月之內可以募捐到多少錢呢?
“對了,蘭玲呢?”汪瑩這才注意到蘭玲沒跟著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