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案子雖然已經塵埃落定,但是朝廷裏的黨派征伐卻沒有停止。
徐黨既然已經漏出了獠牙,自然就不能再隱藏下去了,由於之前的輕敵,嚴黨損失不小,但是元氣未傷,更大的原因是陸炳由於這十幾年跟嚴嵩勾結,導致一旦拔起嚴黨,陸炳必然會被牽連,所以嘉靖對黨爭的態度十分曖昧。
徐延德被派到山海關勞軍之後,聽說徐瑞這邊沒了事,竟然就這麼死皮賴臉的待在了山海關不回來了。
畢竟京城的情況如此險要,城裏的勳貴都在想辦法找個外放的差使避一避風頭,其實也怪不了這些勳貴,畢竟人家隻能是誰當權,就聽誰得話,若是真的較真去查,有幾家能是幹淨的。
當年的那次土木堡之變,不僅僅是五十萬明軍全軍覆沒,而且還有整個勳貴集團的脊梁就這麼被打斷了。
比如魏國公一脈有奮武營振武營這樣世代統領的部隊,這些京城中的勳貴,多多少少在京城三大營中有著自己的嫡係部隊,卻在土木堡全軍覆沒,至此之後整個大明就隻有徐達一脈和沐英一脈有自己的嫡係部隊,整個北方的勳貴,在朝廷裏的影響力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四人在定國公府卻是無所事事,十分安逸,莊淼和莊炎自打冰釋前嫌之後,瞬間就變成了穿一條褲子的人。
不過孫毅的消停日子也過不了多久了,因為就在孫毅在定國公府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時候,那個之前鬧得這麼大動靜都沒露麵,現在竟然就露麵了。
空隱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出現在定國公府,雖然空隱之前沒有露麵但是孫毅知道空隱肯定是也暗中出過力了,而且孫毅也能看出來空隱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消瘦了這麼多。
“來人啊,把這人轟出去!”
孫毅站起身來大喊。
空隱瞪著孫毅。
“小兔崽子最近膽子肥了?敢對你師父這樣說話了?”
“不好意思空隱大師,小的已經還俗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說完空隱一屁股坐在定國公府的太師椅上。
徐瑞其實也算是半個東家了,命下人帶過茶水來說道:“這空隱師父過來肯定是有事要說吧。”
空隱喝著茶,過了一會打著揖說道:“當然了,雖然你這個小兔崽子平時不怎麼聽話,但是為師還是向著你的。”
“對啊,前幾天那事出的時候,您沒在宮裏踢我兩腳就算是積德了。”
雖然孫毅知道空隱很多時候也是無能為力的,但是孫毅心裏還是過意不去,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空隱竟然不聞不問的,孫毅當然不開心。
“行了,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麼,你現在不是在吏部聽用嗎?你以為是誰幫你弄的?”
“喲,您就別抬舉我了,這給我找活幹還整的跟為了我好一樣。”
“行了,為師可是給你討了個好差使啊。”
孫毅皺了皺眉,說道:“什麼好差使?”
“西安府渭南縣縣令!”
空隱輕飄飄的說出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