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承包製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對於榮昌來說,這些在朝廷裏麵有勢力的商會可以輕鬆的拿到一座榷場,不用去經曆競標的相互抬價,而壞處就是想東南泉州四大海商這樣財大氣粗又在朝廷裏沒什麼人的世家,壓根估計都不知道怎麼去承包。
因為都是承包製,所以戶部審核訂出價來之後,直接內定瓜分了,比如徐家直接拿下了察哈爾榷場,而孫毅則是想要拿下歸綏,其餘的鹽幫等商會,也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當蘇明禮得知朝廷這次是弄出了一個承包製的時候,內心是完全崩潰的,四家大把的銀子都已經運到天津了,單單是剛剛在日本回來的那條船,滿載大明的絲綢瓷器,到了日本換裝了白銀之後,直接朝著大明來了。
日本的銀價要遠低於大明的銀價,所以這東南五個省的海商自打知道這一點之後,已經快要把日本的石見銀礦給搬空了。
“怎麼辦老郭?”蘇明禮皺著眉頭看著郭家人問道。
“我怎麼知道,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拿下一座榷場啊。”這次四家帶了這麼多的銀子北上,原本是打算一家一座,現在這樣看起來估計四家能拿下一座就不錯了。
“老蘇,我去看看吧。”蘇明禮驚訝的看著許道全,也就是人稱許老二的許家家主。
“怎麼?”蘇明禮忽然就想起來這許家的老太爺以前是都察院的禦史。“你們許家現在還能找到關係嗎?”
許道全點了點頭說道:“當年老爺子的幾個朋友現在還在朝廷裏,我去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許道全拿了一萬兩白銀,直接去了鄢懋卿的府邸,鄢懋卿算是嚴黨的老成員了,資曆頗深,雖然想要碰一碰榷場,但是鄢家的家底子可遠遠比不上這徐家,畢竟徐階的徐家是東南巨富已經傳了幾代人了,鄢懋卿的家底子現在也不過十幾二十萬兩的樣子。
“老爺,外麵說是一個晚輩求見,給了一塊玉佩,您看看認識嗎?”
鄢懋卿詫異的看著自家的門房,這京城哪裏還有自己家的晚輩,這鄢懋卿知道徐階要清算嚴黨,早就把自家的人差不多都分批送回家了。
鄢懋卿接過玉佩來一看愣住了,趕忙問道:“這人現在哪裏,趕緊請進來。”這塊玉佩並不值錢,但是當年鄢懋卿剛進官場的時候,這玉佩的主人可是著實幫了鄢懋卿不少的大忙。
鄢懋卿皺著眉頭看著許道全問道:“你是許懋正公的後人?”
許道全點了點頭說道:“鄢叔不認得晚輩了?”鄢懋卿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男子是誰了。
“當年你離京的時候才這麼點高啊,現在長得比老夫都要高大了。”鄢懋卿看著故人之子,不禁湧上些許感慨。
“鄢叔,這次小侄來京城是為了一件事啊。”許道全說著就對鄢懋卿倒起了苦水,這榷場的事情,確實是耍了這些富商一道,原本是說好了通知他們帶銀子進京,沒成想這進京之後,全被人給分了,他們就隻能幹看著了,這換誰誰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