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日,便是宮裏設宴的日子。
我著了金絲勾邊羅裙赴宴。
此次宴會舉辦在禦花園。我又看到了海棠花,那滿目的海棠花,紛紛落在了我身上,然後落在地上。
因為海棠的絢麗,把其餘花都比了下去。
我輕輕說一句:“滿園花兒,終究不敵一枝海棠。”
浮兒不懂:“小姐說的是什麼意思?”
“姐姐是覺得海棠太美了麼?”是初衾的聲音。我回轉過身,隻見她穿著與我顏色相近的衣服,隻是上麵的刺繡是雲雀,美得端莊。
我福身:“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姐姐別行禮。”她忙來扶我,卻是虛扶。
我起身,淺淺一笑:“妹妹現在是正宮娘娘,該有的禮數自然不能少。”
她朝我溫笑,一派的溫和。
我卻知道,她這樣溫和的笑,是假的。初衾不像我可以真得笑得溫和,她做不到。而我在卞家多年,溫和的笑已是十分熟練了。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一位弱不禁風的妃子迎麵走來,麵若桃花,一如她身上那鮮豔卻不俗氣的羅裙一樣。
初衾盡量平穩地點頭:“賢妃。”
我忙福身:“給賢妃娘娘請安。”
賢妃微笑:“想必這位就是文王妃吧?”
我點頭含笑。
“上次的宴會,文王與王妃先行離開,真是遺憾。”
我說道:“上次因為……”
“因為淋雨了對麼?”賢妃問,“聽皇上說王妃回去就病了呢,文王擔心得很。”
我頷首:“不知道皇上也如此關心。”其實我關心的是,文垣真的那麼擔心麼?看來我真的是眾人眼中幸福的文王妃了。
初衾,賢妃與我都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所有人見到初衾都免不了一番行禮。
初衾是滿意的,別人微微鞠躬的時候,那自高臨下的感覺看得出來她很享受。
坐下來後,別人見到我也免不了慰問一番。
“皇後娘娘,皇上從未央宮傳了竹箋來。”說話的人我認得正是那個內監一來。
初衾的侍女去接過來。初衾接過來一看,掃視了下麵的人,“皇上給今年的賞花會取了題,叫做一枝海棠壓群芳。”
我的臉色一變。好巧。居然和我想的到一塊去了。
“姐姐。”初衾衝我笑,“看來被你猜對了。”
我不急不緩說道:“或許是景色讓人聯想到一塊去了。”
初衾不再與我說話,微微抬高起頭:“那麼就來一枝海棠壓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