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與文垣一道去了相府。
不管我多麼不願意,不管母親多麼厭惡我,我與卞家始終是牽連著的。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府裏的奴才見到我和文垣自然是恭謹的,先前對我的不敬也減少了七分。
我給兩老請安:“初綠給父親母親問安。”
母親因上次在禦花園裏的事,態度是淡淡的。
倒是父親,顯示出難得的熱絡:“初綠回來了,為父好些時日沒有見到你了。”
文垣賠罪:“是本王不好,應該早些陪初綠回家省親的。”
“是嗎?”母親開口,臉上帶笑,“沒準是初綠自己不想回家呢?”
“你胡說什麼?”父親責備母親,皺著眉頭。
我倒不怎麼在乎,與文垣一道坐下來喝茶,權當應酬。
“皇後娘娘駕到!”奴才在外麵通報。
我一愕:“皇後娘娘也回來了?”
父親站起來:“皇上特別恩準娘娘今日回來的。哎……”他與母親迎了出去。
我和文垣也跟著出去。
醒了禮,他們又免不了一番敘話。
我是個旁人,裝作看不見。
“初綠,我想在相府四處看看,你來領路。”文垣替我解去燃眉之急。
我應道:“嗯。”
連連退了出來。
文垣內疚道:“我實在不知道皇後娘娘也會在同一天回到相府。”
我道:“這不怪你,也是宮裏臨時決定的。”
“需要提早回府嗎?”他真怕我呆不下去。
我搖搖頭:“既然來了,就用了膳再走。”
他滿意地點點頭:“也好。”他看到一處院落,搖手一指,“那是什麼地方?”
我抿嘴:“是我出嫁前的閨房。”
他含笑:“進去坐坐吧。”
我道:“也好。很久不在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們相攜走去,剛到院口就看見一地的落葉殘花,不免一愣:“沒有打掃麼?”
他先往前走開門,一進去,兩人都嚇一大跳。
房內的擺設全都被砸得粉碎,連床上的被褥錦帳都被剪的不成樣子。
我驚問:“怎麼回事?”
一個丫鬟匆匆泡進來,見到我們失聲驚叫。
文垣一把拉住她不讓走,赤目厲聲:“是誰把王妃的閨房搗亂成這樣的?”
丫鬟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說!”
她兢兢戰戰道:“是府上的韓媽”
我往後一退。
文垣抬頭:“初綠,韓媽是誰?”
我再也克製不住了,拔腿就去了母親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