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府本就清冷，少了文垣的身影，越發沒了聲寂。
但是這種寂寥卻是我所能承受的，總比一個人虛情假意地站在我麵前惺惺作態的好。
他說過的，不希望我陷得太深。
而我，不是那種甘願為男人癡心的人，要我付出，除非我得到更多。所以，我選擇抽身離去。
當我換好文煜的一身男裝等候在房裏的時候，內心不是沒有掙紮的。
我愛著文垣，哪怕他不愛我。卻也磨滅不了我的心是愛他的。
但是，我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像文煜說的一樣，永遠得不到文垣的心。
我握緊拳頭，咬了咬唇。
“小姐。”浮兒戰戰兢兢地看著我，“你決定了？”
我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摸著自己模糊地臉龐，“浮兒，我美嗎？”
“小姐自然是美的。”
“比起初衾的。”
“更添得幾分大氣。”
我溫溫一笑：“浮兒，既然得不到一些東西，不如努力去得到另外一些東西，你說好不好？”
浮兒搖頭：“小姐說得糊塗。奴婢一時不能明白過來。”
我回過身說：“文垣不愛我。”
她不信：“可是王爺對小姐很好。”
“好是一回事，愛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朝窗外看了看，月亮當空，皎潔得讓人妒忌，“浮兒，我要的不是假惺惺的好，而是愛，真心實意的愛。”
“小姐……”
我又說：“當我明白自己得不到，我便不願意讓初衾得到。她得到的已經太多，但是她仍然不知足。過分的貪得無厭，真是令人生厭。”皺皺眉頭，“她越是這樣，我越是會想起自己這些年來在卞家所受的折磨。我要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從她那裏奪過來。讓她也嚐受一下當初我的感受。”
浮兒低著頭，不說話。
我側著臉笑問：“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
她抬頭：“小姐要做的，浮兒定當陪小姐去做。”
我抱著她：“好浮兒，我這輩子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浮兒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奴婢知道小姐這些年來受到夫人的欺負，你實在受了太多苦了。”她又咬牙切齒，“皇後娘娘這個位置，本就該屬於你來坐，一切，都是因為夫人從中挑唆。二小姐如今坐上了皇後的位置，倒是越發囂張了。小姐說得對，既然得不到一些東西，不如努力去得到另外一些東西。”
她也明白了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