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的太醫就是上次在冷宮裏為我脈案的人。
他一見到我就說:“聽聞娘娘不舒服,羅探花立刻換了禦醫來就診。”
我暗暗稱讚羅恨生的敏銳。
“太醫,本宮有些心煩意亂。”
“哦?是嗎?”太醫微微泛笑,“羅探花亦是如此呢。”
我抿嘴:“其實呢人活著不過如此,能夠一心一意自然是好,不到逼不得已不要去輕信外人。”
太醫微微一愣:“娘娘對皇上還是心存希望的?”
“不,我是覺得我的骨肉是希望。告訴羅探花,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畢竟我是在宮裏的。”
太醫籲口氣:“娘娘給了答案,奴才想羅探花會思路明晰的。”
“那就好。”
太醫自後花園退了出去。
“小姐。”浮兒笑吟吟地抱著琴走了過來,“好久沒撫琴了。”
我搓著手:“都快忘記了,生疏了。”
“小姐要撫琴麼?”
我點點頭,伸手去撥動琴弦。
以前隻會習慣漢宮秋月,現在我卻還是彈起了莫子君顏。
彈著彈著,心裏不免想起了文煜。
一來一去,竟也有半年時光了。
我們曾經快樂過,哪怕是虛情假意,那種快樂在今天想來還是很溫暖的。他半夜自窗戶裏縱下來,和我相互慰藉說著心裏話,那樣的時光不知道他是否會想起呢?
“小姐。”浮兒一把摁住了我的手,疼惜道,“還是不要彈琴了。”
我收回手:“不彈就不彈了吧。”
“你的琴聲像是一個很想訴說衷腸的女子啊。”一個緩緩的聲音向我靠近,我抬眼一看,連忙站起來:“臣妾參見太後。”
太後不笑不怒:“你身子不便,還是坐下來說話吧。”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來:“臣妾不知太後會蒞臨,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