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煜攥得我的手生疼卻依舊不肯鬆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勾起冷笑:“難道不是嗎?皇上為了讓臣妾進宮,隻是為了平複自己當年在葉海棠之事上的失利。十年前輸了一場,十年後的皇上怎麼還願意輸?”
文煜的手驀地鬆弛下來:“你……”
我以為自己說對了,心中更是又憤又寒:“皇上自己亦是帶著目的接近臣妾,那麼臣妾存在一點私欲也未嚐不可!”
“卞初綠!”文煜咬牙切齒,“你好大膽!”
我昂起頭:“是以至此,皇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臣妾也無話可說。”
文煜握緊拳頭:“你是料定了朕現在對你無計可施是嗎?”
我側過身,不語。
文煜轉身欲走,臨走前留下一句:“朕說過的,你是根本不配和海棠比較的。不要以為自己可以替代他在朕心中的地位!”
我目送著他的背影,隻覺得自己一場淒涼。
到了門口,他回過身來,看見我站在原地,靜默著臉,眼淚落下來,無聲,磅礴。他與我對望了一會,腳步略微躊躇,終於絕然離去。
浮兒見他走了連忙趕出來:“小姐,您怎麼了?”
我拭幹淚:“羅探花呢?”
浮兒“哎呀”一聲,連忙小跑往後花園跑了出去。
“噓!噓!”浮兒對這小湖吹了吹口哨。
水麵“咕咕”幾個泡泡,羅恨生隨即付出頭來,“他們走了?”
浮兒幫他起來,我心疼道:“快進屋去!”
羅恨生整個人抱在一起,渾身哆嗦著。
浮兒找來一件內監服給他換上,又煮了薑湯給他驅寒。
我跟羅恨生坐在火爐邊,“恨生,好些了沒有?”
他點點頭。
我徉責:“怎麼躲在水底下去了?”
羅恨生連忙道:“是微臣自己說的,隻有這樣中尉軍才不會發現。”
我目光幽幽:“中尉軍半夜擅闖,還帶著皇上的口諭,想必料定了刺客是往我這裏來的。就是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刺客呢,還是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