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陣沉寂。
文煜低頭寫著字，並不回答我。
我腆著肚子跪下來，險些摔倒：“皇上，就當是臣妾乞求皇上。”
他見我這麼大動作嚇一跳，連忙扶我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請皇上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即將不久於人世，卻連孩子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皇上，如果是臣妾，臣妾也會十分難受的。”我字字說得真切，隻見文煜能夠有所心動，畢竟那是養育了他這麼多年的母後。
“你這樣，讓朕頭痛。”文煜雙手背在身後，言語惆悵，“朕……真的很難做到。”
“那就努力去做。”我進言，“皇上，錯過了今夜，以後皇上如果有心孝敬也已成枉然。”
文煜一怔，與我對望著。
他扶我起來：“你身子重，又是頭胎，還是小心些好。”
我一心隻想著他去不去長樂宮：“皇上……”神情帶著期盼。
文煜點點頭：“朕去。”
一路上，我輕聲說：“太後的身子……怕是擋不住了……”
文煜的臉色一陣緊張。原來他對太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轎攆走往長樂宮，未到門口，我已覺得心中的不安升到胸口。
文煜與我相攜走進去，賢妃正在大殿內踱步，看見我們走進來，滿臉驚訝：“皇上？”
賢妃的表情瞥向我，帶著一些驚訝和隱忍。
“太後呢？”文煜問賢妃。
“太後在內殿。”聽完，文煜就徑直朝裏麵走去。
裏麵的宮女見到文煜先高興起來：“皇上！太後，皇上來了！”
太妃站起身來：“文煜。”
文煜走近床沿，隻見太後闔著雙眼，麵目憔悴。
“太妃，母後她……”文煜不敢問下去。
太妃睨了他一眼，擰了擰眉頭：“姐姐昏睡過去了”
文煜問太醫：“太後什麼時候醒過來？”
“隻是暫時的，下臣已經喂過藥了，太後應該很快就醒。”太醫的聲音亦是帶著惶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