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宣太後於瑞元十年十二月初八駕宴在長樂宮。時年五十六歲。
宮內外一片哀傷。
文煜下令舉國守喪一年。
賢妃和太妃難以自持,天天守在靈堂痛哭流涕。我雖然心裏難過,可是身子實在吃不消,隻得忍著悲傷。
文煜一手操辦者太後的後事,還從宮外請了佛僧來為太後超渡。才兩天,眼睛已經深凹下去。
“皇上。”我趁空和他輕聲說,“皇上一定要保重龍體。”
文煜看著我搖搖頭:“朕沒事。畢竟為了母後至此一次。”
我將手撫在他的肩膀上:“太後會看到皇上所做的。”
他溫溫地應著我。
我一個回眸,看見文垣兩眼深沉地看著我和文煜。那一刹那我們四目相對,讓我有些失措,連忙低下頭來。
“初綠,你身子吃不消,還是需要多休息。”文煜跟我說著話。
我抬起頭來,文垣已經不見蹤影。
“怎麼了?”文煜看出我在失神。
“沒什麼。”我回過神來,“可是臣妾回去了也是睡不著的。”
“不。”文煜勸我,“你畢竟懷著孩子,來鬼魂遊離的地方也不妥當,生怕出些什麼意外。”不分遊說他叫來浮兒,“把貴妃送回朝陽宮,好好休息一會再說。”
“皇上。”
他疲憊地說:“聽話。”
我隻得答應。
回朝陽宮的路上,浮兒問:“小姐有沒有覺得宮裏異常地安靜?”
我點點頭,微微喑啞著嗓子:“現在時局特殊,誰敢大聲說話?”
“奴婢聽宮女對皇後娘娘說丞相正在回京的途中。”
“回京的途中?”我怎麼都不知道父親出了宮,他出宮去幹嘛?
浮兒自然知道我的疑惑,故意問:“小姐對老爺出宮的事可感到好奇?”
我白她一眼。
“小姐先回宮再說。”
我已經猜到了幾分。
這時轎攆停下來,麵前站著兩個侍衛,手持宮燈。中間站著一個人,側著身,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