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死,讓卞家籠罩了一層陰霾。這還不止,朝廷亦是隆重相待。
初衾整日都漠然著臉,十分淒苦。
文煜幾次輕聲勸慰,初衾也隻是嚶嚶輕泣。每當如此,他看我的神色,總是帶著閃躲。
城府深沉如文煜,竟也有不安的時候。不是令人生疑麼?
淳王來祭奠時,氣焰大不如從前。令人詫異。是因為太傅的事深受牽連,故此一蹶不振?
他朝文煜初衾還有我揖首:“敬請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節哀。”
初衾側著身無法言語。
我很大度地回禮:“淳王的心意,本宮心領了。”
他有些尷尬地駭然。我在心裏冷冷道,淳王,縱然囂張如你,也有敗落的一天吧?人的出生固然很重要,可是做人還是要靠自己的。或許自你冷嘲我的那一
日起,就注定你這樣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因為你太會懂得掩藏了。
文煜沉聲:“淳王自邊關趕回來,赤心可見。”
淳王低頭:“微臣一直很敬重丞相的為人。”
我撇嘴,朝外麵看去。
“不好了!”韓媽哭著尖銳地大喊起來,這對原本就肅穆的靈堂顯得尤為不敬。
果然,文煜慍色:“是誰這麼沒有分寸在外麵喊?”
韓媽幾乎是爬進來:“皇後娘娘……夫人她……”
初衾一個箭步:“母親如何了?”
韓媽食指指著卞夫人的臥房:“夫人……自縊了。”
啊?
初衾怔著動也不會動了,嘴上哆嗦著:“母……母親……”
文煜發令:“快去看看卞夫人!”
初衾這才反應過來,直衝出去:“母親!”
到了臥房,隻見卞夫人躺在床上,一片殷紅的血漬,直流淌到地上。她的臉色,甚至還是紅潤著的,仿佛隻是誰過去了。
初衾掩著嘴,拚命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