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我特地去慰問初衾：“皇後今日初一，臣妾出宮去看看父親和母親。皇後又什麼要帶給他們的嗎？”
初衾怔怔著不語。
我無奈歎息一聲，問身邊的宮女：“皇後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是呀。”宮女很憂心，“整日不說話。奴婢真擔心。”
我寬慰：“好好照顧皇後。”
出了宮，轎攆直往丞相夫婦的墓地。
因雪還厚重著，墓地顯得有些悲涼意味。
如果人知道死後就是一場空，生前是否就會懂得要珍惜？
不，人是做不到的珍惜的。隻有等到失去了才會想著珍惜。
父親，你當初給我拿三章藥方單子，是算到了我會借著這個來除去初衾麼？如果是這樣，我已經離成功不遠了。隻因現在時大年時節，宮中也需要安寧片刻。
“娘娘。”一個聲音，讓我有些錯愕不及。
我回過身，“賀大夫？”
賀辛怎麼會來這裏？
我與他一道走在雪天裏：“貴妃娘娘後來回宮後，還好嗎？夜迦好嗎？”
他所關心的始終是我們母女的平安。
我有些失意：“夜迦已經被寵壞了。我真擔心。”微微攏緊身上雪白的白狐大衣，“如果是在民間，夜迦或許不會那樣。”
“或許是皇上太寵溺了吧。”賀辛有些失望，“希望夜迦不要那樣子才好。”
“宮中的日子不是想怎樣就怎樣的。我已經幾次三番和皇上說過了，他根本聽不進去。”我無奈，“他怎麼知道我對夜迦寄予的希望。”
賀辛“哦”的一聲，“娘娘希望夜迦成為怎樣的人？”
我將我的話說出啦：“我希望她善學為人。不要像我，內心帶著太多的不平。”
“娘娘不要那樣說。”賀辛駐下腳步，“在下以為娘娘很多地方都值得人敬重。”
我歎笑：“賀大夫有所不知很多事情。”
賀辛不以為意：“其他的事，在下看不見，在意又有何用？至少在下麵前的娘娘才是最真實的。欲望，渴求，無奈，堅強。娘娘，這樣的人，才是有著七情六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