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天命，叡遠自己在那樣的時刻走上了龍椅，也正是那一走，令他走上了皇帝的位置。
文垣至始至終都在幫助者我們。
他說：“先帝晏駕，我對帝位也全然沒有了那種渴求。如今想來，叡遠應該是個不二人選。”
我哂笑：“叡遠駭笑，哪裏看得出來是否能夠成才？按說，的確是廷遠何時。這一切，都是你的幫助。”
“就當是我欠你的。”他輕聲道，“這麼長時間一來，都沒好好地對待過你。你應該得到的。”
“你這是什麼？還債嗎？”我輕笑。
“不是還債，隻是不想看見你太辛苦。先帝臨終前說過，你是他唯一愛過的女子。”文垣搖頭，“或許我們都誤會他了。”
我擰了擰身上的素服：“斯人已去，再說這些也無妨。”
文垣看著我：“往後一個人在宮中，要好好地生活，盡心輔佐叡遠。他會是個好孩子，也會是個好皇帝。外事上也可以讓羅恨生幫忙，經過這些年的曆練，他已經成長很多。”
“那你呢？”我有些驚訝，“你說這些，意欲何在？”
“我？”文垣輕輕而笑，“我不會再待在朝中。等到叡遠登基，我便會離去。”
“去哪裏？”
“去一個可以讓我修身養性沒有紛擾的地方。”文垣太息一聲，“得不到的時候一直盼望，唾手可得了又全然放棄。我這個人始終不能成大業。嗬嗬。初綠，我累了，我想休息。”
“我也累。”我的聲音像個老太婆一樣，“這麼多的事，我棋子一樣走來走去，在棋局裏不知所措，多累。”
文垣拍拍我的肩膀：“可是你不能像我一樣釋懷這一切，你還有一個皇帝兒子。”
“是啊。”我溫和地笑，“終於做到了一切想做的事，卻已經沒有了當初想要的感覺，這是否是人心貪婪的表現？”
“或許是。因為我也有這種感覺，得到了，就無所謂，得不到就費盡心機去要，人呐……”
“總是很奇怪的。”我替他接上去，兩個人對望一眼，似是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