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執意：“她會不會傷害哀家，哀家自己心中有數。以後，你們所有人要尊稱她為衾夫人。”
我看著初衾輕歎一聲：“這些愛恨情仇，也該煙消雲散了。”我握上她的手，“一定要是去很多，我們才會明白生活中的可貴。”
眼淚自初衾的眼中漸漸滲出來。
我與她相擁：“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讓賀辛進宮治療初衾，過了半年之久，初衾的病加減有了好轉，隻是她似乎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全都不記得了。
“這樣，對衾夫人才是最好的吧。”賀辛感慨，“忘卻痛苦，重新開始。”
我坐在隔著窗戶看著初衾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湖邊：“她能夠好起來，哀家已經很高興了。”
“太後的心胸真是寬闊。”賀辛溫溫而笑，“仿佛一下子，成長了很多。”
“賀辛，哀家是等到失去了，才明白的。”我哂笑，“不是我寬闊，而是明白了很多東西。”
賀辛將手背在身後：“如果先帝活著，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或許一切都是注定的吧。”我輕歎，“文垣以前也要做皇帝，可是等到文煜死了，他自己卻出家除了和尚。”
“文王放下一切，去過另一種境界的生活，我想他應該是很安寧的。”賀辛微微抬起頭看天，“現在的皇宮才是最安靜的。”
“一朝天下一朝人。”我說，“將來，等到叡遠親政了，這宮裏又會是另一番天下了。”
“或許，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勾心鬥角。”賀辛微微歎息。
我從榻上站起來，“我已經老了，將來的事，他們自己去做。”
“你還很年輕。”賀辛追逐著我的身影，“還是很美麗。”
“我的心，已經老了。走不動了。”我微微笑，“於這深宮中，我的生活卻會長綿不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