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文王府就帶著聘禮來到甄府。
那陣勢，險些讓我嚇一跳。
文垣看著我，目中帶情：“海棠。”
我頷首：“文王。”
他微微有些愣怔。
父親見我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咳嗽幾下：“芙蒆，文王今日前來是特地提親的。”
我望了望父親。
他用目光示意：“芙蒆，這是太後的意思。”
“海棠？”文垣試探性地看著我，“你還對我陌生？在集市上我們已經見麵過了。”
“文垣，我……”我剛要說出來就會父親製止，“芙蒆！”
“父親。”
父親沉著臉：“進去。”
“我……”
“進去！”父親用從來沒有過的嚴肅神態喝止我往下說，“這裏沒有你的事。”
“姐姐，你進去。”芙霜帶著下人半拉著我走進去，隻留下文垣喝父親。
“你拉我做什麼？”我掙脫芙霜的手，“我要說我不要嫁給文王。”
“姐姐！”芙霜蹙眉，“父親今日下朝回來臉色就凝重得厲害，想必是不成功了吧。”她說得輕描淡寫。
我一下子怒了：“你就那麼希望將我踹出來嗎？芙霜，我要的不是後位，我愛皇上！”
“你愛他？”文垣赫然的聲音讓我退後一步，直直地看著他鐵青的臉色，“你？”
文垣一步一步走近來，“海棠，你喜歡的是皇上？為什麼？明明是我先瞧見你的，你為什麼會喜歡皇上？”
“我……”我躊躇，“文垣，其中緣由恐怕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為什麼！”文垣抓著我的肩膀使勁搖晃，此刻的他根本不想以往的溫潤，他像是發怒的獅子，“回答我！回答我！”
我被他搖晃得生疼：“鬆開我。”
他驀地鬆手。
我倒退幾步，駭然看著他：“你既已知道我的心意，就該明白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了。”
陰沉的天突然嘩啦啦下起雨來，枝頭搖顫，劈裏啪啦。
文垣抱著頭，像是陌生人一樣看著我：“不，你騙我！你騙我！”說完一頭奔開，紮進了雨堆裏。
“文王！”他根本不顧眾人的勸阻，越跑越快。
“糟了！”父親匆匆趕到，“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