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在蔡大的驢肉館裏找了個位置坐下。
“凡臣，你是喝白的還是啤的？”張鳴拿起菜譜問道。
曹凡臣擺擂擺手：“今天啥都不喝，你要喝你自己喝！”曹凡臣堅決的拒絕了。
“你不喝，我喝，那有啥意思？”見曹凡臣滿臉嚴肅，也就沒有再堅持：“好吧，既然你不喝，我就來點啤的！另外把你們店裏招牌菜各來五六樣！”
“行呢，你們稍等！”
張鳴看了一眼曹凡臣：“兄弟，你好象臉色不對啊？是誰惹你了？”
曹凡臣喝了口橙子汁潤了潤嗓子：“還能有誰？你唄！”
“我，這話從何說走？我怎麼惹你了？”張鳴目瞪口呆。
“你真的想搬我這兒來？”曹凡臣怔怔的看著他。
“那還有假？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一聲令下呢！”
曹凡臣本想搬出孫建平的意思，可是他到底是啥意思，人家可沒有明說，再說他還不知道，而且即使說了，他也不能跟張鳴說啊，於是想了想：“是這樣的，張鳴，你真想搬過來，有二個條件你得答應我，一是找到其他適合的房子盡量搬走，二是不允許再招惹女孩子過來！”
“答應，答應，我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嗎？”張鳴想也沒想，答應道。
“我就想不通了，你談個戀愛幹啥要這麼轟轟烈烈？你這要是讓她追到我們市府的公寓來，讓你們張市長知道了，你可就吃不了兜不走，不是我嚇唬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躲一陣，就走！”
“既然這樣，那你這頓飯我就開始吃了！”曹凡臣也不客氣，大口地吃起來，連吃邊稱讚道：“你小子還真是個吃貨，這驢肉不錯……”
兩個人邊吃邊海聊起來。
“嗨，我就不明白了，你也算是個資深秘書了，你們張市長就一點沒有幫你照顧著找間公寓？真讓人想不通！”曹凡臣內心搗鼓著問道。
張鳴看了曹凡臣一眼，搖了搖頭，砸砸嘴：“兄弟，不是每個人都象你這麼好運，我們這個張市長可愛惜羽毛了！”
“愛惜羽毛？”
“就是愛惜自己的影響和名聲！對不利於自己的事堅決不會做，六親不認的，他家那個表弟想讓他幫個忙，找份工作，他楞是沒理這事，即使他老婆回去跟他吵了幾架，也沒有辦，不要說我這個秘書！”張鳴撇撇嘴。
曹凡臣沒有想到這張副市長原則性還這樣強，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看來你們領導還是很原則性的，隻是可惜了他身邊的人！”
“可不是，象我們這些小人物，做人秘書的，得跟對人，跟得好，你就走運了，我呀，看來是站錯隊了！”
“我剛來，現在誰也不好說！我現在隻要能把本職做好，哪兒還敢指望有多餘的要求！”
“你不指望，可人家主動幫人啊，你看你公寓也有了，這說明什麼？你知道嗎？”張鳴已經灌下兩瓶啤酒，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說明什麼？”
“說明人家很器重你！對不對？不象我，人家要用你時，當狗一樣使，不用時，屌都不屌你！”張鳴似乎有滿腹的委屈吐不完。
曹凡臣覺得這個張鳴對這個張照東似乎並不滿意，於是試探道：“既然你對他不滿意，為啥不申請調離這個崗位？”
“調離？你想得真簡單？隻有他不要你這秘書，能讓你這個秘書炒他魷魚？再說了，當這個秘書，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張鳴舌頭開始變大了，說話有些不靠譜了。
“啥好處？”曹凡臣不動聲色的問道。
“啥好處？你……我……不知道……”張鳴喝著喝著，就整個人朝桌上倒了下來，曹凡臣趕緊扶著他，對菜館老板道：“老板，結帳！”
老板走過來道：“三百五十塊！”
“這麼貴？”
“已經給你們打過折了，不然要四百多塊呢！”
“行了，給，我這同伴喝醉了，我得扶他離開！”
“行，要不要幫忙？”
“好吧，你幫我扶到門口，打個的士，我馬上過來！”曹凡臣掏出錢付完款，看著空空如也的錢夾子，心裏真想踢幾腳這個王八蛋，說是請客，最後讓自己請了！還是負責把他弄到自己家去，看他這個醉樣，看來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孫建平開完會後，晚上又來到了林靜的住處。
“現在怎麼樣了？”孫建平關心地問道。
“你不是派你的秘書來看過我了嗎？他沒向你彙報？”林靜揶揄道。
“他說了，說是你吃過藥了，我不是不放心，所以來看你？你生我氣了？我那天真的是開會！”孫建平走過去，拉著林靜的手，道歉道。
林靜推開他的手：“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生我自己的氣！平時不要緊，這一生病，一個人孤憐憐的還真不是個滋味！”